她呆立着站了半晌,而后囫囵吞了各种止血救命的药,期间眼泪还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过了好久冷静下来后,她才恍然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师父说过的女子癸水。
于是,她又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去烧热水,收拾清理自己弄脏的衣服。
檀禾很不喜欢来这东西,因着她身子不好,总是没个准信,弄得她时常是措手不及。
闻言,谢清砚耳尖划过一抹可疑的红,他知道癸水是何物。
谢清砚看着檀禾细胳膊细腿,浑身无力的模样,他扯过她手中的干净被褥:“去一边站在。”
“哦。”檀禾眨眨眼睛,见他躬身利落的整理着床褥,目露惊异。
不过这和殿下吃她剩饭比起来,还不足为奇。
收拾毕,谢清砚站在床侧,烛火落于他身后,更显得身形岸然挺拔。
见她迅速钻进锦被,整个人翻身来回滚两下,很快便卷成一条,谢清砚不免觉得好笑。
光线朦胧,她一张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瑰艳姝丽,那双清泠泠的乌眸在放空中,被下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疼?”
因母后的缘故,谢清砚知道女子来癸水时会腹痛畏寒。
檀禾蜷缩在锦被里,摇了摇头:“不疼,就是肚子有些冷得慌。”
檀禾体温一向低于常人,但她平时察觉不到,也唯有来癸水时,才会惊觉浑身上下冰凉难忍。
谢清砚坐在床沿,低头,对她招了招手:“朝外过来些。”
做什么?
檀禾眼中虽有疑云,但却如茧虫一般连带着锦被蛄蛹了下,挪到他腿侧。
谢清砚将她压在身底的被子掀开一角,宽大的手掌伸进去,寻到她的小腹,隔着轻薄的寝衣按在上。
掌下的小腹平坦却绵软,细到他一只手便可遮覆住,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碰触在掌心,谢清砚不敢太使劲压在上。
源源不断的内力涌在她腹上,不稍片刻,有如冰碴儿般的小腹开始逐渐暖热。
檀禾感受着那股陌生气息,舒服得又朝他身边挤了挤,还犹不满足,放在身侧的双手朝肚子上游移过去。
而后,手指挑开他的衣袖,指端擦过手腕,向上攀爬,整个柔软手
心包裹住他硬邦邦的小臂。
檀禾将手心手背蹭在他腕臂上来回焐着,感叹一声:“殿下,你真热乎。”
谢清砚微顿,忍受着她揉面团似的动作,一时觉得自己真是在找罪受。
明明她的双手冰凉,却燥得胸膛发热。
谢清砚不言,肩背依旧挺阔,另一只搭在腿上的手却慢慢收拢,指节用力到发白,似在压抑着什么。
檀禾身上还冷,摩挲着他炽热手臂上浮起的青筋,有些心痒难耐。
她思虑良久,又仔细斟酌酝酿了言语,终于仰起脸,小心问他:
“殿下,你能不能上来让我抱抱?”
谢清砚喉结滑动,紧绷的一根弦倏地断裂开来。
第22章
阒无人声的屋内,灯架上的烛火突然发出一声筚拨燃烧声,将谢清砚思绪猛地扯回。
“你说什么?”
谢清砚凤眸微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檀禾并未开口说话,是自己在幻听。
檀禾不明白他的神情为何会这么震惊,她有说错什么吗?
她又一字一顿道:“我说,殿下到我床上来,让我抱着睡取暖。”
就如从前只要天一冷,她便要钻到师父被窝里取暖,央着师父抱她。
许是癸水的缘故,她心底弥漫着难以言喻的依赖和脆弱,又极度眷恋他带来的陌生但久违的暖意,想着如果能抱着他,那岂不是全身都会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