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真走进这个几乎空无一物的家,迎接他的是一位穿著粗布衣裳、补丁累累的妇人。
妇人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岁月的痕跡,显然长期受病痛困扰,但即便如此,仍难掩其昔日的美丽,五官与张雨**似,更添几分成熟风韵。
那纤弱病態的模样,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与怜惜。
“小真,你回来了!”
“正好,娘快做好饭了,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
张家往昔尚算富足,张父的努力下,院中建起三间土坯房。
然而张父遭遇不幸后,张家日渐衰落。
缺乏修缮,其余两间房迅速颓败,终在一场大雪中崩塌,仅余一间作为全家的棲身之所。
“好的娘,我去看看我姐。”
屋內空间狭小,厨房与臥室相连。
臥室土炕上,躺著张雨真的姐姐张雨初,两人面貌极为相似。
张雨初因早年摔伤腰骨而瘫痪,常年臥床,脸色苍白,比常在地里劳作的妹妹更显白皙。
张雨真外出劳作时,照顾张雨初的重任便落在张母肩上。
张母虽体弱,但仍能料理大女儿的生活起居及家务。
母女二人分工合作,勉强维持家计。
张家之清苦,三人仅有两身衣物,且均为补丁累累的旧衣,十多年未添新装。
张雨初为免添麻烦,在家时索性简朴至极,仅以薄被单裹身,虽不合礼数,却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衣物有限,妹妹需外出劳作,母亲需操持家务,总不能让母女二人赤身工作,而將衣物留给瘫痪的她。
家中无外人,加之行动不便,穿衣易脏且如厕不便,故而如此。
起初,张母对此並不赞同,认为女子岂能如此衣衫不整。
儘管张母极力反对,却也无可奈何。
张家条件拮据,能免於飢饿已是万幸,何谈余钱置办新衣。
往昔艰难岁月,有的家庭连一套完整衣物都难凑齐,而张家拥有两套,已算富足。
久而久之,家人也习以为常。
张雨初曾说,家中无外人,不必介怀。
夏日里,赤膊还能图个凉快,免生痱子。
“姐姐,我回来了。”张雨初闻声转头,脸上洋溢著温柔的笑容,“小真,回来啦。
今天干活辛苦吗?”“不累,一点都不累。
老支书给我安排了轻鬆的活儿,指导新来的知青开荒,我只需在旁指点即可。”张雨初闻言,欣慰点头:“这样就好,你还小,可別累坏了。”张雨真安慰道:“姐,你放心,老支书总会照顾我,给我轻鬆的任务,比如记录公分、管理帐目这些。
他不会让**重活的。”
老支书深知张家困境,虽无力根本改变,但略施援手还是做得到的。
他不能让张雨真这样的女娃承受田间重劳,否则张家將更无希望。
他为村民谋福祉,正望大家日子能好过些。
“老支书真是大善人,可惜咱家无以为报。”“只能铭记於心,待將来有机会再报答。”张母端著晚饭进门,边走边道。
张雨真忙將矮桌移至炕上,张母放下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