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能干。”
“唉,也是。谁没事找判官告状,古代告状还得滚钉板,那些鬼要不是实在太冤,宁死都不会踏进城隍庙半步。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白无常自己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你也是赶上好时代了。”
殷垣觉得天天加班实在不行,“这个工作就不能多找几个人干吗?”
“地府已经在招聘了。”白无常道:“别说你这活,人手缺少,我这更缺人,我的上班搭子都被借调走了。搞得我每天干活,一点劲都没有。”
殷垣可算知道这无常怎么天天闲着来找自己了,感情找人说话解闷来了。
不过白无常这次真不是单纯来解闷的,他有重要事情。
“给我烧点钱花花。”
殷垣:“……”
他毫不犹豫:“没有。”
“你有啥烧啥吧。香火也行。”
殷垣敷衍微笑:“只有人民币,不过焚烧人民币是犯法的。”
白无常:“……”
两人一块去上班,半路期间,白无常腰间挂的纸铃铛忽地响了三声,声音空灵幽远,久久不绝。
殷垣下意识往他腰间悬挂的铃铛上去看,镂空花纹装饰看着很繁复精美,不是一般的东西。
“啧,来活了。”白无常边说边着手摁了下铃铛,铃声立即戛然而止。“你自个去城隍庙吧,我一会再去找你玩。”
说着,他已经飘远了。
…
某高档小区内
常年不在这里居住的住户罕见地在家里开了火,剁肉声在晚上七点多忽地响起。刀子剁在砧板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咚—咚—”
楼下刚加班回家的邻居被这种动静吵得烦躁不堪,怒气冲冲地跑上楼,敲开门,开门的是年轻俊秀的青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菜,一股血腥味顺着门缝往外钻。
邻居下意识后退半步,余怒未消,却留了心思,听说这个男人还是个演员。要是这事解决不好,他就去网上曝光他,让别人都瞧瞧这个十八线小明星的嘴脸。
青年身上穿着黑色围裙,白净脸上挂着自然的笑意:“您好——”
“好什么好,你大晚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做个饭叮铃哐当响个没完没了了,有没有素质了?你们这些外地人,真是的——”邻居一气用带着京腔的语调飞快地说道。
青年眼中的情绪淡了淡,笑容依旧不变,“不好意思,刚才在宰鸡,声音是大了点。以后绝对不会了。”
“哼,你下次再这样,我直接报警了。”出乎意料的认错态度还不错,邻居说完,气消了点,视线情不自禁越过青年往他身后的空间看去。
似乎察觉到窥视的目光,青年微微倾身,遮住他的打量,礼貌问道:“还有事吗?”
“事倒是没什么事,你以后注意一下。”
邻居摆摆手,乘着电梯离开,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关上门,将拿着刀的手从背后放下。
本是锋利的剁骨刀,却因为用力的砍剁,刀尖已经卷了刃。白色的肉渣和骨渣混着殷红的鲜血,滴滴落在整洁的地板。
血滴成串,沿着玄关一路淌进卫生间。卫生间到处都是湿潮的热气,血腥味久久难以散开,白雾朦胧氤氲,隐约可以看见浴缸上躺了个人。
白皙的小腿搭在缸沿,也只有这一段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