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沁血的眼珠还在殷垣脑中不断闪过,他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明明就跟十年前缅国边境线上那些人一样。
……
“诶呦,卧槽。”赵云州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瞧见殷垣这个小可怜躺在病床上输液,脸色煞白,忍不住道:“我特么刚要下班,就听说你出事了。真特么要吓死我了,你说你要死了,我该怎么办啊,以后谁给我送饭,陪我打游戏!”
“我最怕的事情还真来了,早就说你当律师得罪人多,让你小心点,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他絮絮叨叨,嘴一直没停过。殷垣人没被捅死,先快被他烦死了,没好气道:“让我安静一会行吗?”
“唉,行行行,你受伤了,你是大爷。”赵云州愁云惨淡,蔫蔫往椅子上一坐,看着他手臂上包扎得厚厚一层纱布,“怎么样?严重吗?不会落下残疾或者什么疤吧?”
“不知道。”
“行行行,就算留疤也好看,幸亏不是在脸上。诶,你那对象呢?你受伤了,他都不来医院照顾你吗?”
“他去外面打电话了。”殷垣觑了他一眼,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你去帮我注意一下那个人的资料,回来告诉我。”
“你要他资料干嘛?人已经被抓了……你还想报复他家人啊?”
殷垣:“那个人认识我,也认识岑川。”
赵云州脸色猛地变了变,“你确定?”
“我确定,我提到监狱的时候,他明显脸色不对劲,应该是想进去找人。”殷垣没说的是,那群人不是普通人,想杀他没必要直接用刀子,闹到明面上,明显是有其他目的的。
“那我回去看看。”赵云州叹了口气,“你要小心了,他们居然能跑到四九城来找你了。看来是真搞了个大动作。”
赵云州惦记着事,看殷垣没啥大碍,匆忙就离开了医院。
等他走后,柏扶青也回来了,伤口鉴定已经做完,殷垣就没必要还留着伤口,索性一块治好。
可虽说治好了,柏扶青还是心疼他,轻轻摸了摸他手臂,小心地呼了呼气。
“你把我当小孩哄呢?”殷垣无奈。
“你可不就是小孩吗?”
“还挺有自知之明。”殷垣挑眉似笑非笑,。
“啧。”柏扶青拍了拍他的头,“你懂什么,年纪大了会疼人。”
“行,那您疼疼我。正好有事要你帮忙。”殷垣道。
……
秦学害怕这群城隍庙鬼差,弱小无助又可怜地把缩在角落里,生怕被盯上,真不让自己回了家。
他一边无聊地胡思乱想吓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埋怨表哥动作太慢,不就是交点罚金吗?赶紧交完把他赎出去不完了!
正想着,殷垣忽然飘了进来。秦学眼睛一亮,“是我能走了吗?”
“能,跟我走吧。”殷垣一甩手,把从鬼差那里借来的勾魂索套到他头上。
“啊,什么意思啊?不用您送了,我记得回家的路,我自己走就成。”秦学尬笑推辞。
“回家的路,你记得。去医院的路你应该还不知道。”殷垣挑了挑眉,“你昨天没说除了徐潺还有其他两个人啊。”
“……你不是也没问吗?”秦学小声嘀咕。
殷垣道:“你最好快点,不然多待几天,你就能火化了。”
“啥?”
“你经纪人发现你的身体已经凉了,正打算跟你家人商量后事呢。”殷垣说道,“再晚一天,你就真得留在这当鬼了。”
秦学吓得头发根根直立,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殷垣大腿嚎丧似的道:“大老爷,我错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还不想死啊!我罪不该死啊!”
“那你跟我来。”殷垣让他去医院先把病床两人的蛊毒解了,接着又把人带去了警局。
两个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从众多警察面前穿过去。
秦学还挺稀奇,“妈呀,我还是第一次来警局,你说我们来这干嘛呢?”
殷垣幽幽看他一眼。
秦学心凉了半截,“你要我自首吗?不行啊,我还是公众人物,怎么能背上案子呢?那我在圈里还怎么混啊!”
眼看他又想扑通一声跪下,殷垣立刻飘远了一点,避免折了自己的寿,“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