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怨自己,还是恨周哲。
……
第二天,殷垣去警察局探望姚楚岫,顺便问问案子进展。
主办民警姓秦,是个老警察了。提到昨晚的事,脸色不由黑了一大片,边说边唾骂道:“真是畜牲,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他都交代了清楚了,受害者的死和姚楚岫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不是遗书,是他逼着周茜写的认罪书。”
周茜自以为把她和姚楚岫的关系瞒得很好,实际上周哲早就发现了端倪。
在她生日那几天,周哲故意假装出差,离开家几天。
实际上早利用安装的监控对周茜的一举一动进行监视。
直到亲眼看看周茜带着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回家时,周哲怒气冲天,当即暴走赶回家里。
他回家的时机刚巧卡在姚楚岫前脚离开的时间点。
房间一片狼藉,一地的酒瓶和碎衣服。
周茜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周哲还记得自己拿着皮带站在床边抚摸她的脸蛋时,周茜露出的惊恐表情。
那就像看见扭曲狰狞的怪物一样,仿佛周哲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周哲如毒蛇一样森冷地问她,“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周茜被他抽得满床打滚,声泪俱下,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回去就会和那个男生断了关系。
可只让她长教训不够,他不可能放过这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男生。
于是,他逼着周茜写下这封信。
本打算是拿这个信诬陷姚楚岫,可在他行动前,周茜跳楼死了。
这封信误打误撞地起到它原本的作用。
殷垣带着姚楚岫办完手续离开警察局。姚楚岫在里面带了几天,一扫往日的桀骜不驯,变得异常乖巧。
亦步亦趋地跟在殷垣后面,一脸崇拜地问道:“殷律师,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这么快就弄清楚了!”
殷垣淡淡道:“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那也太厉害了。”姚楚岫继续问道,“那茜茜的死因弄清楚了吗?那封信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伪造的?她是自杀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炽热的阳光照在出了警局门口的马路上,隐约间有热浪在翻滚。停在马路边的车子突然鸣笛一声。
姚楚岫看了眼,就惊喜道:“是我姐来接我了!”
殷垣没看车,而是拦在姚楚岫迈出去的脚步前,认真地问他,“你真的喜欢周茜吗?”
姚楚岫一愣,“那当然,不然我干嘛追她?我闲的没事干啊?”
“你见过她身上的伤疤吗?”殷垣继续问。
“……她说是磕伤的。”
“你信吗?”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谁还会打她吗?她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报警?”姚楚岫微微皱眉,“殷律师,你到底想问什么啊?这和她的死有关系吗?难道她被人逼死的?”
殷垣轻轻垂下眼皮,看着他脚上穿着的几万一双的球鞋,“你家人把你保护得真好。”
全校师生都知道周茜生活得不好,他却不知道。
想起来周茜一心想让他早点出来的模样,殷垣感觉心情一阵复杂。
姚楚岫还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殷垣摇摇头,“你想知道就自己找警察问。”
姚楚岫不理解为什么,可旋即,他又开心了起来,伸直了胳膊朝殷垣身后来人打招呼,“姐!我在这。”
那是个高挑的年轻女人,墨镜遮住她的半张脸,穿着休闲的长裙,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不同于普通人的优雅气质。
姚霖看见弟弟松了口气,“看来小徐推荐得果然没错,这件事办得非常好。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