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以为许星儿会暗自劫狱,届时他将她困住后,便以祸斗之命哄她双修,可如今……
她这个时辰才送上门来,那救祸斗的法子只有一个,便是——
劫法场。
哈哈,这般千载良机,他怎能白白浪费?
到那时他就可名正言顺将之捉拿,便是昆仑有何不满,天幕在上,人心舆论定会偏向他。
若昆仑真与玉丘开战,他便趁乱将那许翼杀了,到那时,昆仑玉丘便成一家,而全天下的仙地掌门只他一人,何愁没有珍宝供他晋升?
若是昆仑忍气吞声,他便能尽情享用许星儿这个炉鼎,什么救世之人,他只要不杀她便不算逆天而行,细说只能算是许星儿命有此劫,与他何干?
阴沉的云仿佛快要触及山顶,他舔了舔唇,振臂高呼道:
“开天幕!”
而这一切,皆被遥遥立在玉丘最高峰的睺渊尽数收在眼底。
他一身黑衣,只颈间的红绸金铃点缀其中,这丁点儿的艳却隐着极致的魅。
他身旁立着一人,那人一身灰衣,灰布蒙眼,垂首道:“神主,小人找了只妖兽代替您,又加以数道术法掩饰,这些蠢笨修士定然看不出来。”
睺渊并未应声,只是紧紧盯着玉丘山脉中更边缘的一处地方。
他瞳孔剧缩,拳心紧握,大拇指的指甲又深深扎入手心,他的心揪着,乱着,却也剧烈地狂喜着。
她还是来了……
不是让许翼将她看住的吗?!
这蠢货怎得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为了不暴露身份,便由着那狱中禁制,断了千里传音。
竟然直到现在才知,
她来了……
好像还受了伤……
睺渊的心好似被生扯着一般,疼痛之上却又有层层的欢愉叠加,让他都止不住的颤栗起来了。
她还是来了……
为了他。
怎么办?好想到她的身边将她裹在怀里……
好想吻她……
好想舔舐她的伤口,她的血……
好甜……
但理智尚且将他拉回。
接下来的一切不能让她看到,需得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
他侧目对身旁之人道:“去吧,计划照旧。”
虫子垂首行礼道:“是。”
转瞬便消失无踪。
睺渊手中捏决,眨眼间,黑衣神祇不见,化为刚刚离去的那位灰衣男子。
变化完毕后,睺渊又特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一番,才纵身跃下山峰,朝着在林间山间穿梭的女子飞驰而去。
*
看见远处天幕大开,徐星星心中慌到极致,有种高考前一分钟使劲冲刺的紧迫和窒息感。
妈的妈的,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卡点的宿命吗!
天幕之中,罗川还在慷慨陈词,那番激情四射,那番酣畅淋漓,若不是亲眼所见玉丘周围的百姓活得多难,她都会被他这副情真意切的神态欺骗。
但现下她身上很痛,运转灵力更痛,新伤加旧伤让她对自己目前的实力都不自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