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门前,亲兵大惊失色,当真不敢相信,这三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而此时,西匍与三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丈。
顿彻冲在最前面,眼睁睁看著西匍的脸色出现了变化。
从愤怒,变为失望,最后再到冷漠。
西匍往后撤了一步,微微嘆了口气。
“嗡——”
一根袖珍灵巧的弩箭穿过了帅座后的布縵,从西匍的脑袋左侧,迎面射向了顿彻的眉心。
顿彻面色大变,瞳孔瞬间紧缩,眼睁睁看著那根弩箭撕裂空间,来到自己眼前。
仿佛,是自己主动一头撞了上去。
“噗。”
极为清脆的一声,红白喷出,粘稠而细腻。
顿彻的尸体缓缓倒了下去。
西匍的身影再撤一步,又是两根弩箭飞出,直奔其余两位將领。
他们二人有了防范,身子拧转,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一脸惊愕地看著西匍。
布縵后,迅速涌出了十位披甲战士,五名护卫在西匍身前,五名持刀持弩,控制住了那两个作乱的將领。
“西匍,你个卑鄙小人,你早就准备杀掉我们了,方才还在那里惺惺作態!”
其中一人的脖子被刀架著,依旧扯著嗓子喊道。
帐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了,可西匍的脸色依旧未变,反而大大方方地重新坐回了帅座上。
面对那將领的怒吼,西匍摇了摇头:
“是你们想要杀掉我,本帅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其实我是真的想放过你们的。”
“放过我们?”
另一人哈哈大笑起来:“西匍,自从汗王任呼勃大帅为主帅的时候,你就对大帅怀恨在心。
为了得这帅位,你苦心积虑,不惜与寧人联手,也要杀掉大帅,夺得帅令。
今日,你还故意邀我等入帐,刻意给我们製造机会引我们动手,再做好布置趁机杀掉我等,成全你被逼无奈的名声。
西匍,你当真是会算啊。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外面沙硕的突袭,你也早就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了吧。”
西匍:“……”
听得那人发言,帐內亲兵有几人稍稍变了脸色,心底对西匍更添几分敬畏。
帐外的喊杀声依旧持续著,越来越高,显然战斗已经进入了最白热化阶段。
应对突袭的准备,西匍自然是做了的。
身为一军统帅,手下有四个对自己有异心的將领,西匍不时刻防范著他们才怪了。
在得知那沙硕不遵帅令,没有到来的时候,西匍当场便下了命令,调一千亲军拱卫帅帐,以应对万一。
此时,西匍也想明白了,这四人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认输,打的就是干掉自己的主意。
一方面三人在帐內控制住自己,另一方面沙硕率兵突袭帅帐,隨后以剷除奸贼、为呼勃报仇的名义杀掉自己,號召起寨內呼勃的旧部,再从四人里面推举出一人做新任大帅。
“唉……”
西匍略显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其实他也清楚,那四人现在也不在乎呼勃是不是自己杀的了,他们就是怕因那天夜里的行为,自己会想办法干掉他们,或是拿掉他们的军权,他们根本没办法信任自己。
一方面他们是想自保;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想统领大军,满足他们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