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扔回的羽箭罡气未消,速度与射出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径直將其大腿穿过,死死地把他钉在了地上。
“地卯!”
本以为李泽岳就要被射个透心凉的地丑没想到场面来了个两极反转,看著腿部被钻出个大洞的弓手,地丑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那位仍停留在半空中的十三衙门捕头。
把缠绕著罡气的羽箭扔回去,就连观云境的他也绝对做不到。
空中的李泽岳得了机会,这才抓住了被拋飞的太湖,落到地上。
手心焦黑一片,李泽岳强忍疼痛,將长剑握在手里。
“殿下……”
陆姑苏一直站在原地,紧盯著李泽岳的一举一动,见他受伤,连忙將昏迷的郑伯靠在马车旁,拾起郑伯手中的长剑就要跑过去。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李泽岳摆摆手,示意陆姑苏不要靠近。
封行楼几人从地卯受伤的惊愕中清醒过来,见陆姑苏动作,这才想起他们此次的目標到底是什么。
地丑给崔六三人使了个眼色,自己提著亢龙鐧再次向李泽岳走去。
崔六自然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三人调整目標,重新盯上了陆姑苏。
李泽岳皱起眉头,虽然他没看到刚刚的战斗,但见陆姑苏脸色煞白,气息不稳,明显是真气使用过多,受了內伤的样子,已经无法再进行高强度的廝杀了。
如此想著,他轻挪脚步,向陆姑苏靠去。
地丑显然不会让李泽岳如愿,大步迈出拦在其身前。
眼看著三人已对陆姑苏形成了合围之势,李泽岳心下一沉,鲜红剑芒笼罩太湖,对著地丑冲了过去。
这一剑锋芒太盛,地丑不敢大意,真气不要钱般渡入亢龙鐧化为罡气,准备与他硬碰硬一番。
然而,地丑还是没能想明白,何为太湖。
天下名剑,或锋锐、或莫测、或纤巧,皆有其自己的特点。
而太湖最强悍的特点,就是容纳。
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浩荡太湖三万顷,它可源源不断地將使用者渡来的真气容纳於身,在需要的时候瞬间將其化为罡气,爆发出敌人难以预料的伤害。
“谁能胸贮三万顷,我欲身游七十峰。”
地丑眼睁睁看著剑刃上的红芒瞬间变得更加厚重而耀眼,如滔滔不绝的湖水,排山倒海般压下。
亢龙鐧高高架起,地丑紧咬牙关,苦苦抵抗著李泽岳无比恐怖的巨力。他突然想起,刚刚陆姑苏似乎也用出了这般山海般的剑气。
这一刻,地丑似乎明白了,无奈地看向眼前的太湖。
“好阴险的剑。”
李泽岳奋力挥剑,嗜血的红芒附著於太湖上变得无比锐利,普通精钢铸造的亢龙鐧又如何能抵挡如此神兵?
“给我开!”
“咔嚓。”
在地丑怒瞪的眼眸中,亢龙鐧与太湖相交的位置,竟崩开了一个小口。
隨著剑刃的不断压下,汹涌的剑气四溢开来,不断在地丑壮硕的肌肉上划开伤口。
这是李泽岳孤注一掷的一招,他將自己体內近乎大半的真气皆灌入太湖剑內,为的就是这出人意料的一击。
终於,细密的剑气通过那道缺口不断渗入亢龙鐧內,崩坏著它坚硬的內里,剑刃如切割纸片般將长鐧一分为二。
没有了亢龙鐧的阻碍,太湖的剑气终於毫无保留地四溢绽放开来,隨著锐利的剑锋挥下,地丑的胸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