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鸣应了一声,跟上了脚步略显急促的程灵均。
“老程找他干嘛?”
乔今晨疑惑地嘟囔了一句,接着看向手机。
“卧槽???”
后座,徐悠悠瞥见乔今晨的手机屏幕,扶了扶眼镜,露出好整以暇的表情。
“看来,以普遍理性的概率而论,你的确是个人。”
*
跟在程灵均身后,周鹤鸣正头脑风暴。
江城中学校风散漫,没有明令禁止早恋,甚至他们班主任还说过几次前两届有谈恋爱的学长学姐双双考进燕南大学的美事。
但年级第一公开发动态还是有点儿张狂了,学生们会议论纷纷,校领导被家长责问起来,面子也挂不住。
更何况,程霜降是程老师的侄女,因此,他来问询,合情合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程老师的态度了。
很快,两人到了隔壁教师楼的办公室。
周一第一节课是语文的概率极大,因此语文组空空荡荡。
只有程灵均和周鹤鸣。
“因为是霜降有关的事情,我就不搞老师学生那一套了,周鹤鸣,咱们坦诚一点,我不知道霜降和你说过家里的情况没有,如果说过,就当我现在强调重复一遍。”
“霜降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因为抗洪牺牲了,她是由我父亲在老家带大的,我父亲以前是文工团的,会些乐器,所以教她弹钢琴,我父亲在她初中的时候去世,她一直坚持弹琴到现在。”
“所以,她的车祸,以及后续导致的伤病,对于她的钢琴生涯是毁灭性的打击,我知道,这是她情绪最不稳定,最脆弱的时候,需要一个依靠,可能就选择了你。”
周鹤鸣耳朵嗡嗡的。
他骤然理解了,“曾经”的程霜降为何会想要寻死了。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演奏钢琴的手,而是与最亲的爷爷之间唯一的联系。
每当她弹奏起钢琴,最爱的爷爷就好像依旧在她身边一般,就如同,耿大爷通过和周鹤鸣拉扯悼词来重温自己与老伴相处的时光。
一切都伴随着车祸,一去不复返。
一个十七岁的女生,到底要如何承受这些?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孤零零一个人的少女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周鹤鸣这才后知后觉,她从来没在自己的动态里分享过这些苦难。
程老师的话语还在继续。
“我没有说强行让你们分开的意思,也不会用什么规矩之类的压你。”
“所以,我只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的未来。”
程灵均,程霜降的大伯,如此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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