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不过是藉由失去来让她感知到其存在。
她知道,远离他,自然就远离了痛苦,但也同时,远离了幸福。
许久。
她掬了一捧清水,打湿自己的脸颊,擦拭泪水。
镜子里的程霜降,眼眶通红,发梢濡湿,嘴唇苍白。
她挤出了一抹凄惨的笑容。
程霜降知道。
她可能,没办法成为过去的自己期待成为的人,也没办法成为未来的自己期望成为的人。
她只能,以现在的心情,现在的决断,现在的意志,迈向前方。
“程霜降。”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充满了遗憾,嘲笑,怜悯的语调开口。
“你终于,还是变成了将要破坏别人幸福生活的坏女人啊。”
*
三天后。
鹤鸣乡的救灾工作基本步入了尾声。
山洪爆发导致的一些道路损坏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修补,但伤员基本上已经被转移,整座山暂时被禁止进入,等待地质专家过来确认状况后再另行开放。
周鹤鸣今年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再登上去了。
因为他们准备回江城了。
蓉城东站。
三位年轻人拖着行李箱,来到候车大厅。
因为都要去江城拿录取通知书,所以三人合计了一下,一起买了车票。
abc,正好是连着的三个座位。
“你在江城住哪儿,程老师那边应该是单人宿舍,没地方睡觉吧?”
周鹤鸣看了眼他们的车票,理论上,程霜降靠窗,陆白在中间,他靠走道。
“我住酒店。”
程霜降瞥了眼这边,答道。
“住酒店多不方便,要不睡我那边吧。”
坐在中间的陆白笑道,高铁才刚刚发车,她就已经拉下了小桌板,放了一桌子的零食。
因为陆浅还想继续当演员,所以,她和周鹤鸣约好,除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否则都还是按照陆白来称呼她。
陆浅和阿浅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周鹤鸣才能使用的,专属的称呼。
“不了。”
程霜降果断拒绝。
“好嘛。”
陆白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勉强。
周鹤鸣能感觉到。
在那山洪之后,历经了生死的三个人,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命运已经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