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刚刚瞄准角落里的棒球棍,肩膀被一把按住。
他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好兄弟周景城。
他立马指着时季晗说:“周景城,你帮我把他给按住,我今天揍不死他!”
周景城问:“吃蛋糕吗?”
时仲野:“啊?”
时仲野:“什么蛋糕不蛋糕,我说你帮我按唔——!”
脸上被啪叽糊了一层蛋糕的奶油。
时仲野僵住了。
“没对准,不好意思,我想全糊你嘴里的,”周景城拿着空碟子,真心实意道歉,“小晗订得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周景城!!”时仲野忍无再忍。
“你跟时季晗一起去死!!!”
他抡起拳头梆梆给了兄弟两拳。
时季晗吓得连连倒退:“打、打了他,可就不能、不能再打我了哈。”
周景城难以置信,扭头看他:自己到底在给谁解围?!
怎么全世界只有自己受伤了?-
时仲野揍完兄弟,顶着一头一脸的奶油,气冲冲上了二楼。
冲到半路想起行李箱没拿,僵硬站在原地三秒,又带着满腔怒气下楼,走到众人面前,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吭哧吭哧重新爬楼。
时伯川小声说:“弟,那边有电梯的。”
众目睽睽下,时仲野背影踉跄险些摔倒,恶声恶气的声音传来:“我就是爱运动,不行么!”
时伯川看着他几乎四肢并用地拎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艰难攀爬:“也、也行。”
他们时家兼收并蓄,包容开放,尊重每一个小众爱好。
时仲野把两个行李箱拎上去后几乎没气儿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一头撞开自己的卧室。
然后恍惚了下。
他刚才气懵了,忘了问时伯川和时季晗,自己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也有可能家里早就没了自己的位置,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又自作多情,时仲野还订了为期一周的酒店。
可眼前跟自己预想的并不一样。
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维持着自己走时的模样,一切熟悉又陌生。
桌上新摆的绿植喷了水,青翠欲滴。
风吹起窗帘吹向他的时候,时仲野闻到了……
嗯,闻到了自己脸上的奶油香。
时仲野骂:“艹。”
自己在这多愁善感什么?这一切都是时季晗的计谋。
给他留着房间,想让他心软?时仲野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心想做梦,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拆穿时季晗的真面目。
还有那个沈清淮,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早晚找到他跟时季晗联手坑害时伯川那煞笔的证据。
这样想着,时仲野骂骂咧咧冲进洗手间。
他要把奶油洗掉,简直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时仲野洗手间的镜子,是整栋别墅最大的镜子。因为他要全方位无死角欣赏自己的美貌。
可现在,当他洗完脸,正张着嘴对镜子刷牙的时候,脑子里飘过了时季晗的笑话。
“被人踩一脚就会张大嘴,所以人类才是垃圾桶哈哈哈。”
“咕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