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姐临时有事。”姜驰打断他,平静地递过装着西装的防尘袋,指尖刻意避开了与他的接触,“房卡掉门口了。”
姜驰伸手重新按电梯,视线始终落在按键上,望着慢慢上升的蓝色数字。电梯‘叮’一声到达,姜驰绕过赵典文,迈步进去。
赵典文一脚横在电梯与地板的交界,阻止电梯门关上,“姜驰,听我解释……”
姜驰觉得莫名其妙,这种事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他还没有闲到去管老板私下和谁上床。姜驰的声音依然平淡,眼神却冷了下来,“我对你们的游戏没兴趣。”
“可你在生气。”赵典文仍旧固执地挡着门。
“没有。”那是受惊吓后,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和梁安白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赵总。”姜驰突然轻笑一声,“你在慌什么?你这样,我会以为我这趟是来捉奸的。”姜驰打量着他,匆忙缠在腰腹间的浴巾并不稳固,看着就要滑下来了。
“你是要继续拦着我,还是回去穿条裤子?”
“不管你怎么想,拍卖会那次,是我让梁安白过来,但他用花瓶砸你不是我的意思。”
……
风掀起姜驰额前的碎发,露出微微蹙起的眉心。
他发呆神游被陆景朝抓了个正着。陆景朝不太喜欢姜驰满腹心事游历世界之外的状态,于是搂着他的腰晃了晃。
姜驰回过神,推一把他的手臂,“家里不要这样,万一有人上来……”
“不会。”陆景朝没有避嫌的意思,两手轻轻掐着他的腰,丈量他腰的尺寸,薄薄的,两只手握着,差不多掐完了,“你认真告诉我,思梅阿姨说你中午吃得少,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姜驰摇头,脱离他的怀抱,定定看着他的脸。
楼顶风有点大,陆景朝的背头被吹得不再那么一丝不苟,连带着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劲儿都少了几分,他微微眯起眼,像对这不合时宜的风有些不耐,却又懒得计较。
姜驰问他:“你还记得,我去过的那场拍卖会吗?”
“地隆酒店办的那场?”
姜驰点头。
“嗯。”
“那天你在哪?”姜驰问完立刻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手,手上什么都没有,颜料都被洗干净了,食指上戴着一枚装饰戒,戒指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银光,他无意识地转动,摘下来,换一根手指重新戴,默默等待陆景朝的答案。
陆景朝不知道姜驰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但只要姜驰肯多说话,说什么都可以,他略微想了想,“上午董事会,下午陪老爷子去马场见旧友,顺便聊了合作,晚饭也在马场吃的。”
姜驰蹙眉,抬眼看他:“半年前的事,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晚你低血糖,晕倒了。”
“……”
所以,那晚陪在梁安白身边的人不是陆景朝?
姜驰努力回想当时的细节,看仔细了吗?好像只模糊看到一个侧脸,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的百达翡丽6002,这款表陆景朝平时经常会戴。
穿衣风格相似,身形相似,再戴着这块表,看没看清脸也都会猜对方是陆景朝,因为姜驰最熟悉陆景朝,再加上赵典文引导,只会深信不疑。
“你撒谎!”姜驰突然开口,有点生气地反驳,“那天我看到你和梁安白坐在一起,就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