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梁安白主动抬手,继续解开剩下的衣扣,脸上绽开顺从的笑:“陆总,我愿意的。”姜驰走了,陆景朝会寂寞,而他梁安白无论何时,都需要陆景朝这样真正有权有势的靠山。
陆景朝突然拦住了他脱衣服的手,将指间那支即将燃尽的香烟,狠狠地摁在梁安白的锁骨上,按在那颗显眼的痣上。
灼烧的刺痛使得梁安白的脸色骤变,本能向后躲,陆景朝不给他躲的机会,一把钳住他的脖颈。
“陆……陆总?”梁安白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惊慌地瞪大眼睛。
陆景朝盯着他的眼睛:“陈荣海还记得吗?”
梁安白脸色渐渐涨红。不等他回答,陆景朝嗤笑一声,指尖的力道丝毫未松:“你从他手里买了姜驰的照片,想做什么?”
梁安白摇头:“…不知道什么照片。”
陆景朝不废话,继续收紧手指。
求生本能促使梁安白剧烈挣扎,拽紧陆景朝的手,“我,我说……”
陆景朝松了手,梁安白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大口地抢夺空气。心想,难不成姜驰已经找回来了?难不成…姜驰把所有不满都告诉陆景朝…
梁安白说:“照片是我和陈荣海买的,去你办公室那天,我给姜驰看了。他以为是你给我的,我顺着他的意思点了头。”
陆景朝骂了一句,毫不客气甩了他一巴掌,掐着他的下颚,“还有呢?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和他说了什么,敢有假话,我饶不了你!”
饶?恐怕说了更不可能饶过了。
他怎么会不清楚姜驰这个人在陆景朝心中的分量?正是比谁都清楚,所以嫉恨,所以才让他一次次地想把姜驰踩进泥里。
四年前,梁安白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艺人,好不容易攀上一个搞房地产的暴发户,在一次酒会上见到了陆景朝。
梁安白被这个人人恭维,气场逼人的男人深深吸引。他想靠近,幻想攀上这根高枝,以后就不用再伺候那个抠门又变态,只会在床上折磨人的金主了。
陪了一个月,终于,金主想办法弄到陆景朝的房卡塞到他手里,“这次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的本事。成了,皆大欢喜,败了,也别把我供出来,否则我弄死你。”
梁安白捏紧房卡,答应事成后,一年内给他两百万感谢费,实则心里没底,兜里连一万都掏不出来。
梁安白怀着孤注一掷的心,进到陆景朝的房间。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还特意喝了点酒,佯装醉意朦胧的样子打开门。
却不想,里面空无一人。
他生气地打电话质问,那头却淡定地说:“陆总还在应酬,你急什么?洗个澡安心等着。他要喝多了,你的机会不是更大?”
有道理有道理。梁安白挂了电话,立刻脱了衣服进浴室。一边冲洗身体,一边在脑海里想象见面情景,如果陆景朝醉了,抱他吻他,上床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想到这里,外面传来走动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梁安白的心猛跳了一下。机会来了。他匆匆裹上浴巾,湿着头发,刻意露出大片肌肤,打开浴室的门。
然而,来人并不是陆景朝。
梁安白脸上明媚的笑褪了下去,僵在了原地,坐在床边错愕地与他对视的男人生得太好了,是一种干净又疏离的好看,是他无论怎么改变都难以企及的一种漂亮。
传言说陆景朝喜欢男人……难道就是这个人?
梁安白只觉得一股酸涩尖锐的恨直冲头顶。这是一种遗憾,不甘。一种即将收入囊中的东西突然被抢走的愤怒。
如果这个人在,陆景朝怎么可能再看自己一眼?
但转念想,男人都一个样,脱了裤子谁还认人?不管这个人和陆景朝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必须在陆景朝回来之前,把这个人逼走。
“你是……?”梁安白稳住心神,站在原地,用一种房间主人的口吻,主动开口:“你找陆总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蹙眉,观察着房间的陈设,目光掠过大床。上面是梁安白随意脱下的衣物,空气里残留着的也都是他才使用过的沐浴露香气。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此刻,他梁安白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而对方才是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梁安白在心中冷笑,面上更加从容,试探道:“陆总在商业晚宴,应该快回来了,需要我——”
“不用。”
对方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有震惊,也有难过。
梁安白便笃定,这个人和陆景朝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很可能是陆景朝近期宠幸的某个床伴。而且,人都过来了,却不知道陆景朝的行踪,肯定是擅自来的,陆景朝并不知情。
那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