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艰难地喝了一口,勉强打湿嘴唇后,就把水瓶还给索米。
他还有些恍惚地摸摸自己如今空荡荡的脖子,看向一旁的索米,嗓音沙哑:“没被抓回去吗?”
索米摇头,认真地说:“没有,你没有被抓住,我也没有被抓住。”
她再一次重复:“还有半天,我们就可以抵达28号星。”
楚盛垂下眸,嗅着空气里淡淡的玫瑰花香信息素,后脑勺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因为高烧再次陷入过往灰暗的回忆中:
“当时楚家破产,我刚被改造成omega,她说我不听话,总喜欢往我的腺体里注入发情素。”
发情素从腺体进入身体,身体从里燃起陌生的大火,燃尽他残留的属于alpha的尊严。
他在破碎的尊严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绝望地嘶吼着。
“我被关在现在那间隔离病房里,不允许穿衣服,不允许说话,我只能缩在墙角,无休止地陷入发情。”
在他精疲力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沈随会大发慈悲地走到他面前,看似珍惜地将他眼尾的泪痕擦拭干净。
“我错了,你可以放我走吗?”
他记得,最开始,他总爱无力地躺在自己肮脏的□□里,带着一丝希冀问。
沈随用力按压他伤痕累累的腺体,笑眯眯问:“宝贝,你说呢。”
“你总是不能学乖。”
她俯身温柔地吻过楚盛汗淋淋的眉心,在他迷迷糊糊醉在这份假象里,认为自己终于得到她怜惜时,毫不留情地将更大剂量的发情素注入他的腺体。
随后,将摄像机打开,恶劣地将他狼狈不堪又放。荡至极的模样录下来。
她会满意地搂着他,强迫经历假性发情之后,精疲力竭的他看着巨大屏幕里的投影。
楚盛还记得最初他会双目通红,吃力地从沈随怀里挣脱,伸出拳头,赤手空拳,一拳拳将清晰到毛孔都可以看见的屏幕砸碎。
他气喘吁吁站在呈网状裂开的屏幕前,桀骜不驯又挑衅地看向沈随,肾上腺激素让他产生战栗到发抖的快意,哪怕他的拳头血肉模糊,正从伤口处一滴一滴落下浓到发黑的血液。
沈随不怒反笑,手撑着下颚,饶有趣味地注视他的反抗。
等他平复下来,她才弯着极其美艳锋利的眉眼开口,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尊严全部撕碎。
“宝贝,我把这份录像发给所有人了,他们大概现在都知道你是怎么摇着屁股向alpha求。欢了呢。”
楚盛不可置信地往后踉跄,浑身力气陡然散去,跌倒在玻璃碎片中。
沈随
高高在上又怜悯地俯视他,好心地问:“需要我带你去砸碎所有人的屏幕吗?”
“宝贝,你总爱这么自欺欺人,你已经彻头彻尾变成omega,失去了高等级信息素、家族的庇护,你这个漂亮废物除了当宠物,还能做什么呢?”
是啊,还能做什么呢?
所有人都知道他变成了劣等omega,会知道他变成了沈随的玩物。
他反抗的意义在哪儿呢?
楚盛浅褐色的眸子灰暗无光,漂亮的眼睛里晕着水雾,绝望地看向沈随。
“过来。”沈随命令他。
他下意识爬到沈随腿边。
沈随像对宠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垂下眸看着他,突然又笑着说:“宝贝,别哭了,我怎么舍得把你发给别人看呢?”
“但是如果你不听话,不乖乖地,我真的很怕我会忍不住。”
沈随总爱给一棒子之后再给颗甜枣,却也终于让他屈服——
任何反抗都毫无意义,只会激怒他的主人。
曾经不可一世的alpha垂下高傲的头颅,哽咽着说:“不会了……我会乖乖听话……”
索米隔着毛毯,用力握住楚盛冷冰冰的手,将他从回忆中拉到现实,认真地看着他:“你已经自由了。”
楚盛回过神,感受到隔着毛毯传来的温度,鼻尖充斥着货箱难闻的气味,劣等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