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裘苒主动联系你的吧?”
没等回复,他又说:“我就知道,你身边从来没什么好东西。”
“宁惟远,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裴祝安冷冷打断他,沉声道:“我真后悔当时纵容你——文助理那件事,我当你不懂事,没计较,没想到你非但没长教训,反而变本加厉。”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把你留下来。”
宁惟远却说:“裴祝安,你实在太偏心。”
“别人对你动歪心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过警告几句,你却左一个不识好歹,右一个得寸进尺——口口声声说不该纵容,可你什么时候纵容过我?连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足足几秒,裴祝安没开口。
他从没见过有人如此擅长颠倒黑白。
过了会儿,宁惟远率先开口:“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没必要。”
裴祝安无声冷笑:“我从来只和正常人交流。”
他难得说这么重的话。
一片沉默,过了几秒,对面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玻璃杯砸碎的脆裂声炸开,像是宁惟远在撒气,当然远不止——
金属碰撞声清脆凌乱,落在地面上发出细碎颤音,紧接着,几个沉重物件接连倒下,闷响回荡在空气中,震耳欲聋。
裴祝安眉心倏然一跳。
能砸出这么大动静的,恐怕只有他公寓里的那几件大型摆设。
一声冷笑,他说:“宁惟远,你记好了,私闯民宅——你今晚砸了什么东西,日后我会让你十倍赔偿。”
宁惟远则回答他:“就是你的卧室,我也照闯不误。”
“滚出去!”
宁惟远没说话,只是开了外放,他仰面倒在床上,隐约有布料的窸窣摩擦声传来。
片刻后,裴祝安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喘息。
他心头一紧,头皮发麻,“宁惟远,你在干什么?”
几千里外,宁惟远蜷缩在一片狼藉的卧室里,四周散落着裴祝安的衣物,凌乱温暖,像一个独属于他的巢。
他的指尖缓慢收拢,眼睫微颤,闭上眼。
“一个正处于筑巢期的Omega,你猜他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