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祝安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半晌才低低开口:“不是。”
“那你说了什么?”
alpha怔了片刻,似在犹豫,最后只是吐出一句叹息,“我骗他的。名字没什么用。”
秦沛书不无遗憾地“啊”了声,“原来医生的建议还是没效果啊。。。。。。。”
裴祝安垂下眼,轻轻摇头,却把话压了回去。
他表面否认,但事实上——
宁惟远的确对一个名字有所反应。
始料未及,却也在意料之中,甚至胜过了求生的渴望。
此刻,一窗之隔,病床上的宁惟远正凝望着这个名字的主人。
哪怕只能借助玻璃倒影捕捉到模糊的侧影,他依旧盯得专注,像过往千百次那样,执着,沉默,却从不惧怕落空。
三周后,裴祝安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生活与工作也缓慢重回正轨。
在裴家的刻意安排下,前段时间的意外并未掀起太大波澜,唯独一点例外——
百川集团的新任总裁,已经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医生再三叮嘱过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但宁惟远病情的恶化程度,仍旧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那次短暂的苏醒仿佛昙花一现,自那日过后,他再度陷入深度昏迷,并伴随持续不退的高热。
医生至今无法确认真正病因,而从A国传来的信息素检测结果显示,这或许与当年那支让陈恪分化为S级alpha的药剂有关。
药剂有市无价,效果也令人难以置信——本该在车祸中身亡的陈恪奇迹般起死回生,烧伤愈合,容貌恢复。
然而,奇迹常伴随着代价。
换言之,宁惟远当年的强行分化,本就是逆行而上的赌注。从做出决定的那刻起,他就相当于以透支寿命来换取S级alpha的力量与特权。
如今这场火灾,恰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层层负荷之下,他的身体终于濒临崩溃。
从此刻起,指针只会无情地向前推进——
先是身体器官,再是行走能力,最后甚至是五感。命运会迫使陈恪,把这偷来的三年,一分不剩地偿还回去。
哪怕抱以最乐观的期待,以现今的医学手段,这一切依旧无解。
关于宁惟远重伤的原因,外界众说纷纭。
有人笃定是情变,毕竟火场里明明有两个人,裴祝安已经恢复如初,而宁惟远却至今仍在重症监护室,疑点重重。
也有人声称火灾是蓄意的圈套——裴祝安树敌不少,而新任总裁宁惟远更是树大招风,两人侥幸逃脱,不过是命硬。
而此刻,宁惟远刚刚做完手术。
裴祝安一如既往守在病床边,最近他越来越习惯盯着对方发呆,目光难以从那张苍白的脸上移开。
半晌,他忽然看见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下,裴祝安心头一颤,下意识起身。
两三秒后,宁惟远蹙了下眉,在注视下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