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远一定会发疯。
在方才那番话脱口而出后,裴祝安就已经预料到了事件的走向。他不后悔。
但令他惊愕的是,几乎瞬间,宁惟远就起了反应。
不止兴奋,简直是亢奋。
裴祝安就坐在他身边,一片死寂的空气中,alpha却渐渐感受到,宁惟远周身体温升高,像火炉。
裴母似乎颇为尴尬地安慰了几句,但宁惟远却已经浑然不觉——
餐桌下,他死死抓着裴祝安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人揉进掌心。心底那团恶念烧得旺盛,烧得宁惟远口渴不止,快要干涸。
他端起酒杯,仰脸一饮而尽。
“伯母,有点私事,我和祝安先离开了。”
今晚过后,秦沛书越看他哥越觉得像甘蔗,两头甜,越嚼越渣,偏偏宁惟远爱吃,上瘾一般,哪怕就这么被当面打脸,也没半点恼色。
但他不知道,对宁惟远,遑论恼色,云开雾散还差不多。
告白来得突然,宁惟远甚至有些眼前发昏,再耽误几刻,他真怕自己装不下去。
裴祝安亲口承认,心里有人。
不是他。
是他。
一直被攀扯着跌跌撞撞走到车前,裴祝安仍旧满头雾水。他上下打量着气血亢奋的宁惟远,心底惊疑不已——
绿帽癖又发作了?
秦沛书和裴母还来得及走远,宁惟远已经迫不及待地关上车门,欺身将人压在身下。
方才的酒喝得又急又凶,此刻他吐息灼热,呼吸愈发急促,沉沉望着裴祝安,眼底欲海滔天。
裴祝安从未见过这么失控的宁惟远,竟然有些害怕。
车能容纳两个成年alpha已是极限,稍一缠斗,车身立刻陷入微弱的摇晃,周围人来人来,相当明显。
裴祝安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的爱好,他咬牙,推开宁惟远。
“别在这儿发疯!”
车窗渐渐升起薄雾一层。
宁惟远眼底却是清明一片,他阴恻恻地盯着裴祝安看了半晌,忽然开口。
“你说我疯?”
“裴祝安,我连你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宁惟远贴近alpha耳畔,字字带刺:“当初为了陈恪的墓园,没少得罪人吧——”
“他们嫌晦气,避之不及,求你迁走,偏偏不见松口。”
“你说,这是好地方,让陈恪来世顺遂。”宁惟远声音轻柔,神色尽是痴迷,“一个死人,你那么爱他。”
皮带被强势扯下,丢开时撞到方向盘,发出清脆响声。
与此同时,宁惟远的吻凶狠落下,像是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