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宁惟远同裴祝安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人没事。”片刻后,宁惟远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平稳:“但是,你暂时还不能见他。”
裴盛雪猛地直起腰背,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他们会怎么对卫冬?”
裴祝安淡淡道:“你希望怎么处置他?”
裴盛雪咬牙,脸上闪过深深的迷茫和痛苦,裴祝安没催促,沉默等待答案。
时间在杳寂中格外漫长,期间,他无意瞥了眼后视镜,却意外捕捉到两道视线,一个淡漠冷静,另一个却焦灼煎熬。
察觉到裴祝安的目光后,两人同时别开脸。
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裴祝安心头一沉,他有理由怀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宁惟远同裴盛雪说过什么。
余下的车程,谁都没再说话。
焦躁的情绪持续鼓噪,把裴盛雪送回老宅后,躁意愈发难以忍受,裴祝安把宁惟远拽到无人处。
“你和我妹妹说了什么?”
宁惟远猝不及防被扯住衣领,后背抵在墙上,布料发出摩擦的声响。
半晌,他苦笑,“裴祝安,你没必要这么不信任我吧?我不过是求她保密。”
“保密什么?”
“我们之间的关系。”
宁惟远抬手整理被扯乱的领口,声音放轻:“我告诉裴盛雪,希望她对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哥哥和一个S级alpha在一起的事。”
裴祝安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微微一怔,继而猛地偏头避开,喉结艰难滚动。
宁惟远盯着那块凸起,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原以为alpha至少会给个反应,没想到,等来的是彻底的沉默。
这种沉默比耳光更伤人。
宁惟远忍着火,不安又焦躁,蓦地冷笑出声:“怎么,我们两个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蹊令久4流散起3临
宁惟远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对此刻的裴祝安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楼上隐约传来裴母安抚女孩的细语,alpha不得不压着嗓子:“宁惟远,你少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人眼眶倏地红了。
宁惟远胸口剧烈起伏,喉间像堵着团浸湿的棉花,声音发颤:“裴祝安,到现在,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
“我他妈更倒霉——”裴祝安怒极反笑:“不仅被咬了,我还被狗惦记上了。”
楼上似乎被惊动了,脚步声乍响。
宁惟远却无暇顾及,欺身逼近裴祝安,鼻尖相抵,“是么,被自己亲手捡回来的狗反咬一口。。。。。。滋味还不错吧?”
裴母急匆匆下楼,还未走到,瓷器炸裂的脆响却已经传来,惊天动地,气急败坏。
放眼望去,两人正恨恨对视,像是巴不得咬死对方。
“裴祝安,你凭什么指责我既要又要?”
宁惟远眼底红血丝清晰,声音冰冷:“心里还念着陈恪的是你,当初主动开口把我领走的也是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很得意是不是?”
裴母本要上前劝解,这句怨气冲天的话一出,她瞬间胆战心惊地停下脚步。
“陈恪?”裴祝安踩过满地碎片,急火攻心,下意识说出心中所想:“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提起过陈恪?你从来都不配和陈恪相提并论!”
霎时,原本怒容满面的宁惟远诡异安静下来。
裴母赶忙上前打圆场,假意劝解几句推走宁惟远,又给儿子顺了顺后背。半晌,才斟酌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