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一见他进门就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不用进来,我下楼就好了。”
他还记得傅砚修对气味敏感,昨晚没让人把他挪走大概是难得同情病号,要是晚上回来发现姜昭在他房间里吃东西还留下味道……
管家先把托盘放上床头柜才去拦姜昭,“先生特地嘱咐过的,就让您在这儿好好休息。”
姜昭看着慢几步进来的佣人在床上架起小桌板,往上一一摆好清淡可口的粥和小菜,直到被管家塞进被子,姜昭人都还是懵的。
傅砚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不仅允许他在主卧吃饭,甚至饭后还关心姜昭的学习进度,让管家把他的笔记送来,状态好些时可以随意翻翻。
这么被精心伺候了大半天,姜昭在下午时总算是退了烧。
他自觉已经大好,干脆就批了外套打算去书房再做套卷子,只是才出房间,就见管家在客厅与穿着制服的保安交谈。
距离太远姜昭听不清,期间管家倒是回过一次头意料之外地与他对视上,姜昭直觉与他有关,“有什么事吗?”
管家皱着眉上来,“大门外有位姓郭的女士自称是……您的母亲,保安见她眼生就没把人放进来。”
姜昭就想起在他昏沉睡着时响到自动挂断的那几通电话。
他是刻意强迫自己去忽略的,甚至在郭慧锲而不舍打来时还狠心拉了黑名单。
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慢慢握紧。
“我去看看吧。”姜昭说:“不然她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
明明是带着冷硬拒绝的想法出来的,然而在远远看见保安亭外抱着肩膀蜷缩在地上的郭慧时,那些赶她走的话突然就变得难以说出口了。
她不是还有房还有车吗?怎么会落魄到连件厚点的衣服都没有?
“秦子觉呢。”姜昭站在离郭慧两步远的地方开口,“他不是会养着你吗。”
听见声音,郭慧蓦地抬起头。
几天没见,她整个人看着瘦了好几圈。
脸颊凹陷,皮肤蜡黄,从头到脚都没了重逢时的精致贵气。
郭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姜昭的手,“东西都被他前妻拿走了,他把钱都拿去赌,说、说是能赚回来,但是……”
“但是血本无归。”姜昭平静地补上后半句话。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不是从来不承认我是你的孩子吗。”
“血缘关系,一句我不承认就能说得清吗?”
四五月份的北河风吹来依然是带着凉意的,郭慧冰凉的指尖触上姜昭眉眼,“岩岩,你的眼睛很像我。”
“你爸以前说会把我的照片一直放在床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姜昭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甩开郭慧的手,想厉声质问她有什么资格再提姜明谦,可后者被他甩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再攀上来,而是恳求般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要钱。”
“我想回家,和你们好好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一下剧情
大家千万不要养肥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