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么害怕。
南秋自小心高气傲,刚来天剑宗时,知道自己资质中等便觉得天都塌了,更遑论接受自己是个无法修道的废人。
委屈和难过交杂在一起,化作了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千玑将南秋拉起,让人坐在自己腿上,他翻出记忆中久远的片段,仿照着儿时母亲安慰自己的画面,略微僵硬地抱住南秋,轻声哄着。
“我们秋秋是最坚强的好孩子,不哭了好不好。”
南秋把脸埋在衣服离,千玑怕闷着气,轻轻捧起他的脸。
南秋抬眼,整张脸湿漉漉的,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脸上,两颊哭出薄红,像一朵被雨打过的白茶花。
千玑呼吸一滞,一只手抚上心口,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何有些过于激烈。
他垂下眸子,低声道:“你手上的剑是不是用得都不太顺手?”
南秋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他灵根残缺,除了御剑飞行,其他时候根本无法驱使手里的剑。
千玑理了理南秋乱掉的额发,垂着眼道:“那师父送你一把剑吧,一把完全归顺于你的剑。”
南秋歪了歪头,有些没听明白。
千玑却没再解释,只是拿帕子沾水,给他擦了擦脸。
“收拾一下,明天带你去炼器宗。”
*
第二天一早,千玑带着南秋御剑前往炼器宗。
炼器宗位于西州,如果坐马车前往,需一月时间,然而以千玑的修为,御剑只需半日即可到达。
半日时间说短也不短。
南秋站久了腿有些麻,于是干脆坐在飞剑上。飞剑周围有千玑撑起的屏障,南秋晃着腿,好不自在。
他看着身边悠悠荡荡的云,心情好上了不少。
“师父,我们是去炼器宗选剑吗?”南秋仰头。
前几日师父把好些名剑都拿来让他试试,可以说除了神剑,其他当世最好的剑有一半都摆在他面前了。
然而都不行。
千玑目视前方回道,“不,是去铸剑。”
南秋听后有些诧异,但思索一二倒也觉得可以。
铸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去炼器宗铸剑,用的材料,剑的花纹颜色都可以根据要求定制。
哪怕最后还是用不了,但他至少能有一把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剑。
*
飞剑上的时间过得似乎很慢,千玑也不是话多的性子。
南秋渐渐地有些困了。
“到了。”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千玑温和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