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接过书,继续向后翻。
泛黄的纸页发出细碎的脆响,当翻到第三十七页时,他的指尖突然顿住。
书页间夹着张更薄的纸,边缘被虫蛀出几个小洞,却仍能看清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剑尊。。。。。。”
“那是什么?”
苏璃凑近,发间的艾草香裹着泪味涌进他鼻端。
陆寒正要抽出那张纸,密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抬头,透过石阶上方的缝隙,看见两盏灯笼的光晕正往石塔方向移动,为首者腰间悬着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
是陈长老!
陆寒的指尖刚触到那页薄纸,指腹便被虫蛀的毛边划破了道细口。
血珠渗出来,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个小红点,却让“秦昭”二字突然清晰如刻。
那是用朱砂混着兽血写的,遇血显形。
“剑。。。灵宿敌。。。”
他喉结滚动,识海里的剑意突然如沸水般翻涌,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日在演武场见过的“夜枭”身影浮现在眼前:那人身披黑斗篷,袖口绣着幽冥宗特有的鬼面纹,当时他还以为是普通魔修探子,此刻再想,那探子被执法堂围住时,竟能捏碎玉符瞬间遁走。
分明是得了高阶修士指点。“那个夜枭。。。。。。”他猛地抬头,声音发哑。
“就是秦昭的手下!”
苏璃的呼吸骤然急促,发间的干艾草被她急动的动作震落,飘到陆寒脚边。
她凑过来看清字迹,短匕不知何时已攥在掌心,刃口映着夜明珠的幽光。
“幽冥宗圣子?可我阿爹的手札里写过,秦昭百年前就该陨落在剑尊剑下。。。。。。”
“轰——”
密库入口的石门突然砸落,震得石墙簌簌掉灰。
陆寒下意识将苏璃往身后带,却见她反手扣住他手腕,短匕横在两人中间,倒像是她在护着他。
石阶上方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陈长老的身影出现在石梯转角处,腰间的青铜罗盘仍在疯狂旋转,红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泛着妖异:“好个陆寒,好个苏姑娘,我当是谁能破了百年困阵,原来是勾着魔修余孽来偷宗门禁籍!”
七八个执法弟子从他身后鱼贯而下,剑指陆寒二人。
为首的弟子腰间挂着玄铁锁魂链,链头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
那是专门对付炼气期修士的法器,一旦缠上,灵力便会被锁得半分不剩。
苏璃的短匕又往陆寒身侧送了寸许,指节因用力泛白:“陈长老,你说我们勾结魔修,证据呢?”
她的声音比平日更冷,尾音却微微发颤,像是寒夜里绷紧的琴弦。
陆寒能感觉到她后背在发抖,这才惊觉她单薄的月白衫子下,肋骨的轮廓竟清晰得硌手。
原来她这些日子根本没好好吃过饭,总说“药草当饭”,不过是在硬撑。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