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选择留下,还是选择回去,我都会忍不住想,这样做真的好吗。”
“您看上去还在迷茫,我的孩子。”
“迷茫……那是当然。找不到生存意义的人们全都是迷途的羔羊。如果回去了,我一定会想念呆在这里的日子,然后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留下吧。但如果留下……总会有一种疏远感。”
“疏远感?”
“即使获得了设定、获得了记忆,但那同我自身终究还是有区别的,是我在努力扮演的某人,而不是我自身。至少现在,我没办法摆脱这种想法。”
“即使获取了记忆和过去,本质上而言终究是别人……吗。”神父先生重复着你的话语,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有关于自己的事,“我想您应该也能看出来,那本《糖果屋》在暗示关于米洛小姐的事。但那同样——”
“也能暗示有关于我的事。”你回答着,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从现在得到的线索不难分析出。那个故事既可以映射米洛被费奥多尔收养到白色的房间,或许还能映射她留在港口afia的事,还能映射……关于我自己的事。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和那座糖果屋一样,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的确是我所期待的世界,但就这样在期待的世界中变成苹果糖,真的好吗?神父先生,您能给予我指引吗?”
“很抱歉,我无法为您指明前路。”神父先生闭上眼,“只是,没有人能高高在上地对故事中的夜明小姐做出的选择做出任何评价。即使溶于屋中,成为糖果屋的一部分,对故事中的夜明小姐而言即是幸福。”
“请稍等。”说着,神父先生暂时离开了这。
在这空白的时段里,你靠在座椅上发着呆。神父先生说得对,无论离开还是留下,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选,他人是没办法替你做出选择的。
你看着上方镜中的自己,似乎和原本自己的样貌有些重叠。如果打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米洛的话该有多好……不——回想起梦中那本写满了“好想到外面去”的日记,或许“米洛”更想过自己原本的生活吧?
但你怎么可能得到答案。
神父先生回来时,手中多了两个精致的礼袋。
“劳烦您将这个转交给侦探社的国木田先生。”神父先生把黑色的礼袋交给你,又从白色的礼袋中拿出礼盒,“至于这个,是我给您的赠礼。”
“赠、礼……?”你从神父先生手上接过这些,“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
你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枚被雕刻成向日葵状的琥珀吊坠。
“这个是……?”
“是像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带上它吧,不会有坏处的。”
“……谢谢。”
“迷茫的时候随时欢迎您来,这座教堂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神父先生这样说着,似乎是在和你道别,“至于刚刚的话题……不用现在回答也没关系。舞台还未落幕,对您而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才是……不,没什么,请忘记吧。在这里呆太久,您的朋友们会担心的。”
“我知道了,谢谢您,神父先生,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向神父先生挥挥手,“……我很感谢,您能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