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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口中吐出了白雾，因为疾跑而浑身通红，双腿也变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而另一头，陆渊擦了擦嘴角的血，却是笑了。

疼痛点燃了Enigma的战斗欲，挑起他厮杀的亢奋，他再次挥舞着锁链朝驾驶舱冲去。

陆渊抽出匕首一下下地往那挡风镜刺，像一头野兽般攀附在驾驶舱上，满脸可怖，一下一下扎着那用以抵抗极端天气的厚重玻璃。

“哐当！”

“哐当！”

每一声都像沉重的，节奏的催命符。

Enigma的眼睛里只有如同修罗般的厮杀，驾驶舱里的人自然不敢出来阻止……或者说送死，如果没有机甲的掩护，哪有普通人敢想不开，和陷入杀欲中的Enigma肉搏。

于是他只能拼命操纵着机甲想要把陆渊给甩开。

“轰……”

与此同时，另一头传来了沉重的引擎声。

——蓝眼睛被启动了！

陆渊纵身一跃。

几乎是陆渊跳下来后，林止就按下了开火键。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蓝眼睛的炮火落在了飞贼上，将飞贼给点燃、炸飞。

蓝眼睛作为挖掘用的机甲，炮火自然没有一般战斗机甲来得凶猛，可飞贼的挡风镜早就已经有破损，被陆渊一番破坏后，如今直接被蓝眼睛给炸碎！

随着飞贼被炸毁，即将就要倾倒，驾驶员被机甲系统给紧急弹射了出来。

陆渊马上上前摁住了人，他把匕首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仔细一看，不是西蒙，是一个面目凶悍、鹰鼻鹞眼的中年男人。

但被星盗派来刺杀林止，应该是星盗里最擅长战斗的人。

残存的理智让陆渊没有直接把人杀死，他压下嗜血的欲望一把将人敲晕，留了个活口。

“陆渊……！”

双人机甲需要双人一起驾驶才能够移动，如今既然已经把飞贼给炸飞，林止用广播系统通知了其他人来后，便又再次离开蓝眼睛。

待他冲到了陆渊身边，就见陆渊摁住已经失去意识的星盗，喘着粗气，浑身在剧烈地起伏，原本柔和的褐瞳中更是一片血红。

这是……要失控的前兆！

Enigma的信息素此刻能把人压得站不起来。

但林止是Enigma的“伴侣”，是被他标记的人，这个信息素虽然让林止感到压抑，却没有害怕。

“陆渊！”林止往Enigma靠前，伸手按住陆渊的肩膀，“你……”

啪！

陆渊把林止的手给拍开。

“离我远点！”

陆渊却是直接起身后退，站得距离林止远远的。

他面目狰狞，感觉到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了，体内似乎有一股横冲直撞的蛮力，想要冲破出来让他破坏一切。

不要停、不要停。

要继续厮杀，要鲜血的气味，要战斗的气息……

该死的。

他怎么变得如此脆弱……一场战役就能够夺去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精神控制能力？！

上次失控他把自己的暴戾都发泄在了权贵的荣耀军身上，可如今这里只有他和林止。

他要趁着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远离林止，不能伤害他……！

残存的理智让陆渊下意识地不断往后退，他的脑子里逐渐没了其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