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着下颌靠在车窗边看向窗外,太宰治坐在我旁边双手枕在脑后哼歌。我想了想,问道:“太宰,你觉得恋爱之中能够维持最久的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太宰治摘掉耳机,睁开右眼带着笑瞥我:“凛觉得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热恋总会过去,疲惫期也会到来,”我垂下眼睑,“我不确定一段完美无缺的恋爱会直到永远,更不用说一段有缺陷的恋情。”
“没有什么会是完美的,更不用说天生就不同的两个人,”太宰治交叠着腿把头歪来歪去地说道,“恋爱本来就是磨合的过程吧。”
“……真难得,”我吃惊地看着他,“从你的嘴里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
“凛怎么能这么说我,”太宰治一秒变得泪光闪闪,“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好了好了,”我笑出来,表情又逐渐严肃起来,“如果恋情里有所隐瞒和欺骗呢?”
“欺骗?”
太宰的动作停住,认真地想了想:“真是不擅长这种问题呢,不过就算是欺骗的话也会分很多种吧,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是无法对她坦白的。”
他竖起手指,抵在唇上:“但是前提是,你得问。”
秉承着男人最懂男人的观点,我又问了太宰治对于结婚的看法。
“诶诶诶,这种事情也要来问我吗?”他露出惊讶的神情,“问一个单身狗这种问题,凛不觉得很残忍吗!”
“只是问一问而已,”我说道,“又不一定来真的。”毕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谁也不知道这段恋情以后会走向哪里。
“跟随自己的心吧。”太宰最后笑眯眯地对我这么说道。
下了车,告别武侦一行人以后,我撑着伞独自回家,路上顺手带了费奥多尔喜欢的拿铁咖啡,加了四块方糖。
进小区的时候,春意葱茏间我恍然发现从自己窗外能看到的大树像一片绿色的云朵一样飘在雾霾蓝色的天空中,葱葱郁郁的树冠下,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立着。
我提着咖啡走过去,披着白袍的男人仰着头似乎在看着什么,我问他:“先生?”
他微微低头,雨水从睫毛上滑落,顺着他苍白透明的皮肤滚进白色的绒毛里。
“先生,你在干什么?”我撑着伞走近他,轻轻把伞遮过他的头顶。
“我在等一个人。”男人说道,“在等一个姑娘。”
“哪位姑娘?她漂亮吗?”我问道。
“漂亮,”他的睫毛轻颤,“非常漂亮,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姑娘。”
“那先生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呢?”我又问。
“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他微微垂首,“不小心让她伤心了。”
“你说,”他伸出手去接从我的伞檐滑落的雨滴,小小的水花在他的掌心溅落开来,“这位漂亮又好心的姑娘,她会原谅我吗?”
我轻笑:“那可得看先生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