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晔低头,稳住了心神。
小爱:「给我把小情思藏好了!」
苻晔端正作揖:「皇兄。」
苻煌目光掠过他,在他对面坐下。
炕桌上奏摺堆积如山,有些是新的,有些是从存英殿翻出来的旧摺子。
不是苻晔说,他高中学业最繁忙的时候,桌子上都不会堆这么高的资料。
苻晔披散着头发,衣袍松散,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憔悴。听秦内监说,他这两日一直都在忙着看奏摺,他宫里的内官一天都要从存英殿跑好几趟。
苻煌还带来了这次殿试诸位新科进士的文章给他看。
自己则先看了他今天批的奏摺。
苻晔长进很大,就连字都比以前写的好看许多。
看他批的奏摺,分寸拿捏很是得当。
春夏之交,气候多变,易生疫病,苻晔懂医术,这方面的奏摺他批阅的尤其仔细,其中有一则他的回覆比州官汇报的字数还长。
宫女进来上茶,秦内监就问苻晔:「要不要老奴再拨个徒弟过来?」
庆喜最近生病了,挪出去养病了。
可怜孩子,估计是吓的。
苻晔说:「不用,不过两三日庆喜病好了就回来了。」
没想到苻煌听了抬头问:「病了?」
神色却严肃起来,道:「什么病,别过了病气给你。」
秦内监忙道:「前两日受了点风寒,已经挪到昌庆宫去了。」
苻煌就道:「最近京中许多人都患了风寒,你身子弱,要格外注意。」
这个苻晔也在奏摺里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立即将他写的几个药方递给了苻煌。
苻煌问:「什么?」
「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我这几日翻遍医书寻了几个治疗时行感冒的药方,我打算将这几个药方广发下去,以防万一。」
苻煌道:「那就以你的名义发下去吧。」
「我要皇兄自己下旨发。」苻晔说着就卷起袖口,将笔递给了苻煌。
苻煌沉吟片刻,便写了一道圣旨。
苻晔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
「今季春之时,行夏令之象,恐疾疫滋生,危及百姓安康。桓王心怀苍生,潜心医书,得治疗时行感冒之良方数则予朕。特命各地官府,如遇疾疫,即刻依此药方煎制汤药,使百姓皆免受疫病之苦。各级官员,当勤勉尽责,不可懈怠。若有玩忽职守者,定当严惩不贷。」
到底还是要把这美名给他。
他真是犯愁的很。
他想,他要不要这美名不要紧,苻煌的名声,倒是亟需改善。
他希望苻煌能成为一个人人称赞的君主,就像身边人提及明宗皇帝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