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玉再次回到秋水镇时,恰逢云销雨霁,日光亮堂堂地落在檐上。
萧径寒与他十指相扣,穿过长街,停在了一间小屋前。
屋子简朴老旧,却挂满红绸,好似荒芜里覆上了新生,明艳而浓烈。
“这是我母亲从前的屋子,”萧径寒抬眼望着门上灯笼,“她入王府前,便是住在这儿。”
裴青玉轻轻点了点头,跟他一道走了进去。
张婶在屋里摆着红烛,见他们进来,顿时笑开了,“回来啦,好好。。。。。。”
先前萧径寒说,张婶留在这儿有事,裴青玉也没多想,却原来是留在这儿布置喜堂了。
他们回来前,先去拜了裴青玉的义父和萧径寒的母亲,只愿黄泉之下,也能得知他们的欢喜。
“我头一回见义父,便给他磕了头,”萧径寒颇为自信道,“义父定然也是高兴的。”
裴青玉笑了笑,故意道:“义父可不喜欢傻子。”
萧径寒凑过来道:“那我现在又不傻,岂不是正好?”
裴青玉笑着推开他的脸。
扶风山的人也赶来了秋水镇,还有孙大夫和方小筑,靳慕也接了萧寄言过来,浩浩荡荡的,吓得镇上的人以为又是哪里跑来打架斗殴的,险些就要去报官了。
程洄拖了一车的戒尺,说是新婚贺礼,以后裴先生要是想打人了,也不会手疼。
萧径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说要先试试这戒尺好不好用。
然后就叫暗卫甲乙丙用戒尺追着他抽了几顿。
葛老大本来听了程洄的话,拖了一车的藤条,见到这情形,又赶忙拖去丢了。。。。。。
萧寄言见状甚是不解,纳闷地问萧径寒:“他们怎么送你戒尺、藤条的?你缺这些?”不至于这般穷困吧?
萧径寒:“别理他们,兴许是来的路上磕坏脑袋了。”
萧寄言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又把一个包袱塞给了他。
萧径寒好奇道:“这是什么?”
“软筋散,”萧寄言坦然道,“我见你总给靳慕吃这个,想来你也是喜欢的,就多送你一些。”
萧径寒:“。。。。。。”
姚梓衣请了一大堆敲锣打鼓吹唢呐的,闹闹哄哄,吵得震天响。
萧径寒听得额头一跳一跳的,忍不住道:“你这是要上阵杀敌吗?”耳朵都要聋了。
姚梓衣道:“成亲不是得热闹吗?这多热闹啊!”
萧径寒:“是啊,热闹得像是你要生了。”
姚梓衣抢过一个锣就在他耳边“哐哐”敲。
裴青玉在一旁捂着耳朵笑。
最后也在这喧闹的锣鼓声里拜完了堂,大红的喜服映得人都红彤彤的。
暗卫甲挤在人群里喊道:“亲一下!”
程洄抬手就拍了他一下,骂道:“胡说什么?”
然后转头就喊道:“亲两下!”
暗卫乙附和道:“亲三下!”
暗卫丙:“啊,亲好多下!”
裴青玉被他们闹得一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