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马场有几批已出生一两个月的小马,都是宝驹,选两匹给她,下次带她出去跑马。
谢清菡开怀了,走时高高兴兴的。
送走她,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姜姒立即恢复了往常不咸不淡的模样。
谢云朔还留在正屋,屋内一时陷入沉寂,姜姒没说话,且还算自在,谢云朔就有些不知所以了。
他端着茶盏,望着盏中清淡的颜色犹豫不决,不知是否现在就该回书房。
又想着,姜姒的香囊已做好了,怎么还不给他?
不然再等一等。
他正犹豫,姜姒到忽然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谢云朔语塞,又察觉到她在赶人,他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意思,站起身就要走。
走到门口,却被姜姒一声叫住:“等等,忘了有东西给你。”
她这一句话话音刚落,谢云朔就转回了身,定定地望着她。
他盯着姜姒从木托盘中拿了两个香囊出来,随后却没走过来,只是把香囊递给游鹿。
她道:“准备的草药多,顺手给你也做了两个,就算嫌弃也收下来吧。”
她坐在原处看他,两人隔着半室十几步的距离淡淡相望,捧着香囊的游鹿低头走到谢云朔面前,谢云朔接过:“多谢。”
简简单单两个字说得状似不经意,但是香囊拿得没含糊。
他出门后,两个小厮跟在左右。
邱泽以为谢云朔会把香囊递给他拿着,已经作势欲接了,谁知道谢
云朔自己拿着两个香囊,没有要让他拿的意思。
邱泽眨了眨眼,和峤山对视一眼。
他脑袋转了转弯,问道:“公子,这香囊你准备挂在哪里?”
他出声问,才提醒了谢云朔香囊还在他自己手上,他随手把东西递给邱泽。
“听闻有提神驱蚊的功效,出门时带在身边即可。”
邱泽接过东西,暗想,公子一向不怎么关心小事,竟然对香囊效用记得这么清楚。
还是一两个时辰之前听夫人顺嘴提过一句,竟就印在了心上。
明明上午出门都不曾告知一声,两人陌生得形同陌路,不似夫妻。
到了晚上,忽然莫名地就有了些许好转。
大抵是公子和夫人之间关系太差了,哪怕这说一两句话,给个东西,在他们这些身边人的眼里,就成了了不得的大进步。
回了书房,时辰尚早,天还未黑,谢云朔又略坐了坐。
饮茶时因为手上抬,不经意嗅到一阵细微的香味,极清极淡,却又舒神难忘。
先是清新甜蜜的花香,再仔细闻,又有蒿叶与草木香。
是他拿着香囊时,触到手部肌肤,残余在他手心里的香气。
谢云朔凝神去嗅,手肘撑在桌面上,这一缕残余香味断断续续钻入鼻腔,顿时感觉舒心通畅,整个人也随之放松。
谢云朔疑惑,她往这香囊内放了些什么东西,效用竟然如此显著。
不知不觉,他的注意力被这一丝香味牵引,走了神。
也不知不觉,内心所想,就从香囊飘到了姜姒身上。
这一回,谢云朔发觉他对姜姒还是知之甚少,她当日说要摘桂花做东西,他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把玩桂花。
没料想,她做的东西竟然都有模有样。
那桂花糕,他抢来只吃了一口,却也印象深刻。
她说要做香囊,他以为也是随便弄一弄,没想到,竟然很有一番门道。
甚至能做出不同效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