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梁铭再开一瓶威士忌,为自己的寂寞芳无主唏嘘:“一把年纪了以后少不了孤独常在。”
其实,梁铭哪有他自己形容的那样寂寞,他最近被个小姑娘发疯似的倒追,老男人魅力无限,差点好几次都要失身。
谈菀没在听梁铭诉苦,五感被冰块堵的密不透风,她整个人的意识都停留在刚刚看过的相片上。
“阿菀。”
“阿菀。”梁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这就醉了?”
“没。”谈菀赶忙回神过来:“梁铭哥,我们继续喝酒吧,你以后要缺酒搭子随时call我,我随叫随到。”
梁铭和他碰了个杯,他笑笑:“哪敢喊你出来陪我个老光棍喝酒。”
梁铭随性,说起话来也不避忌:“我怕耽误你和你老公造人。”
谈菀为梁铭倒酒:“我和我男朋友不打算这么早就要孩子。”
“做夫妻不比谈恋爱,总是要磨合磨合,各方面都合适了才能要孩子,这样对彼此都负责嘛。”
梁铭听得连连点头,他给谈菀竖了个大拇指:“还是阿菀靠谱。”
他想想又说:“不像我那个小外甥,看着一直挺靠谱的,居然关键时候玩先上车后补票。”
“真是平时藏得太好,一玩就是个王炸。”
谈菀并不认可梁铭的话。
她把玩着手里的方形玻璃杯,酒杯见底,她终于看清楚了杯底上印的歌词。
“其实你我这美梦,气数早已尽。”
是黄伟文写的《痴情司》。
第23章Chapter23宁为他跌进红尘……
谈菀在用力嗅一只橙子。
茶几上的果盘里摆着切好的甜橙,可是昨夜程峻邦还是挑了只橙子放在床头柜上让她闻香。
谈菀放下橙子,仰头,吞下一颗事后药。
大年二十八,程峻邦带她飞来了北京。
是程峻邦亲自开的飞机,那天是他年前最后一趟飞行,他被航司安排飞国内航线,由上海飞往北京。
谈菀坐在商务舱第一排,程峻邦特意为她留的位子,离驾驶舱最近,在飞机快要起飞时,空姐送来一本飞行日记和一束红玫瑰,并朝她耳边说:“我们程机长送的。”
飞行日记第一页,是程峻邦用铅笔画的她的人像素描。
自从上次在北固楼门口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今朝这一出,姑且算是程峻邦主动来讲和。
程家过年热闹,在北京的北固楼里,大包厢席开三桌才坐下到场的人,大家族里兄弟姐妹们全部围在一起陪长辈过年,不像她,通常过年都是她和她妈妈两个人。
年夜饭桌上,程峻邦为她剥虾,夹菜,挡酒,他带着她一一见过族中各路亲人,这一遭,谈菀算过了明路,成了程家认可的儿媳妇。
只等一场婚礼,之后她便可以正大光明打着程家的名号办事。
年夜饭结束,程老太爷返疗养院休息,其他人去了茶室聊天。
北京北固楼的茶室与上海豫园的那家布局差不多,莫名的,谈菀想到了上次和钱季驰在茶室里的那些荒唐事,思绪从绿丝绒沙发飘到了螺钿屏风后面,还有那只被他衔走的珍珠耳环……
“小婶婶,你答应了要帮我梳格格头,我要变小公举的呀,然后去外面和雪人拍照。”
七八岁粉团子似的小侄女出声,将谈菀从臆想里拉回现实。
“好。”谈菀答应了,牵起了小姑娘的手。
她坐在楼梯上,被一群可爱的小姑娘围着,小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在讨论格格头怎么梳会更好看。
程峻邦没有陪许久不见的哥嫂们聊天,他只是立在楼梯扶手旁边,按照谈菀的吩咐给她递夹子和皮筋。
说不清,冥冥之中,准新郎和准新娘似乎都很喜欢小孩子。
是夜,两人一起回了家。
气氛温馨到不像话,程峻邦回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接着开始对着镜子往腋下和胸肌喷香水。
等谈菀从浴室里走出来,程峻邦将她抱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