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季驰赶忙端起泡好的铁观音,茶杯送到谈菀手边,谈菀跪下,举着茶杯,发自内心的喊了一声:“妈,喝茶。”
梁筝喝完儿媳妇茶后,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吊坠摘了下来。
她帮谈菀戴上项链,说:“这个是你们外祖母给我的,我今天送给你当改口费。”
项链戴好后,谈菀被钱季驰扶了起来。
梁筝往官帽椅上坐去,她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说:“昨晚我被你小表舅梁铭烦了一晚上。”
“他给你们说了一堆的好话。”
“还说我要不认你们他就和我断绝关系。”
“我被他念叨一晚上,头都吵痛了。”
谈菀转头,和钱季驰对视了一眼。
她知道,梁铭哥真是个好人。
梁筝喝了两口茶,又对钱季驰吩咐道:“季驰,等下我们会去冶春茶社喝早茶,你带上阿菀,然后介绍她给大家认识。”
梁筝又说:“吃完饭,你再导航一下,看看附近哪家金店好,我们得给阿菀买三金了。”
“我们梁家在扬州这一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家娶了媳妇儿,却连三金也不给人家姑娘买。”
“知道了妈妈。”钱季驰有些激动:“我和阿菀都听您安排。”
今年春节的时候,谈菀的大妈,哥哥,叔叔和婶婶一起飞到了上海,钱谈两家定下了婚礼日程:惊蛰日。
春雷惊百虫,天气回暖,气温上升,老黄历更讲今年的惊蛰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初夏六月,谈菀透过舷窗在看外面的云。
钱季驰坐在她身边。
不算是蜜月,只是抽空了一个小假期,两人飞来了挪威特隆赫姆。
谈菀她母亲定居在这边。
清早,天色鸦青,谈菀和钱季驰立在一棵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杉树后面。
放眼望去,他们的眼前是一片静谧的私人住宅区。
有一位穿着黑长裙戴着巨大黑边宽檐帽的女士推着宠物推车从他们眼前经过。
小推车里坐着一只约克夏犬。
小狗好像发现了谈菀,转头给了她一个wink。
黑裙女士的背影逐渐远去。
钱季驰看着她,不管怎么看,他始终觉得黑裙女士依旧是女巫。
可是他身边站着的是这位女巫所生的公主。
他的妻子,他的爱人,谈菀。
谈菀看向钱季驰,她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对钱季驰说:“季驰,我觉得我以后肯定能当个好妈妈的。”
钱季驰看着妻子,温柔的声音融进清晨的鸟鸣,他说:“肯定会的。”
母女关系在天性上存在羁绊,但此时此刻,不再依附共生。
谈菀望着地上宠物车留下的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