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突生感悟,我觉得应当与你们共享,认同或不认同,只作閒谈。”
“天地为炉,万物皆可炼!”
俞珩站起身来,
“修行者应如一块璞玉,在世间百態中洗尽铅华,锤链自身”,他手指向自己:
“於我自身而言,修行路上每一次际遇,好的、坏的,都是潜在的『道粮。
“修行之路,既非野蛮抢夺,也非闭门造车”,俞珩踱步,
“將世间万物纳入自身修行体系,如同春蚕食叶,巧妙地將外界养分转化为自身蜕变的力量,在取与舍之间,最终踏出一条独属於自己的荆棘之道!”
“小道士讲得好!”苍老沙哑的声音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划破空气骤然响起。
俞珩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如临大敌般迅速后退,他竟完全没察觉!
一道灰影自虚空裂隙中缓缓走出,是名灰袍老嫗,褶皱纵横的面庞隱没在阴影中,身后拖出一道浓稠如墨的残影,连周围的光线都被尽数吞噬。
俞珩神识一扫,却只感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便被深不可测的气息吞没,激不起半点涟漪,八卦逆宇辟世法悄然运转,让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修士。
老嫗眼中满是讚赏看著俞珩,
“小小年纪悟性难得,那句『万物皆可炼实在深得我心,好少年吶!”
俞珩保持极大克制,笑问道:
“前辈谬讚,不知此番现身,所为何事?”
“心血来潮,偶然到此。”老嫗笑眯眯回答,乾瘪的嘴唇咧到耳根,露出半截发黑的牙齦,褶皱堆叠的麵皮,隨著笑脸起伏,像是爬满皱纹的癩蛤蟆在鼓气。
“你所修是何功法?”
心念电转,俞珩运转赶山诀,这本就是他所创,运转起来圆融如意。
老嫗皱眉道:
“什么不入流功法?”她伸出乾枯手爪,一把扣住俞珩手腕,
“我传你无上大法!”
一股阴冷力量顺著手腕,往俞珩体內探查,许久,老嫗面上浮现明显失望,喃喃自语:
“不该啊。。。。。。明明道韵天成,怎么不是先天道胎。。。。。。”
俞珩面色难看,因为他发现老嫗的手如同铁箍,乌光流转,自己根本挣脱不开,修为差距太大了!
老嫗鬆开他,脸上带著失望之色,
“看来你无缘入我门墙了。。。。。。不过,终究悟性难得,还是下一步閒棋吧。。。。。。”
她指尖染上漆黑,一点俞珩额头,一段没有名字的经文出现在他心间。
俞珩只看一眼,便肯定了经文来歷——《吞天魔功》!
“小道士,安心修行吧,希望我们未来还有再见的一天。”不待俞珩说什么,灰袍老嫗已似青烟般向后飘退,转瞬隱没於拐角阴影,连残留的气息都被彻底抹除,仿佛从未出现过。
俞珩垂眸凝视拐角,面容沉静似水,好一会儿,他望向四周被惊得窃窃私语的学生们,重新扬起脸,和煦笑道:
“为师的长辈也来考校我的功课了”,他抬手虚抹额头,故意长舒一口气,故作庆幸,
“还好为师糊弄过去了。”说完还衝著最近的弟子眨了眨眼,將惊怒尽数化作玩笑藏进眼底。
学生们瞬间鬆弛下来,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推搡著身旁同伴:
“师父的长辈好凶啊,好嚇人!还好糊弄过去了,师父方才可真镇定,嘻嘻。。。。。。。”
“师尊的长辈,我们该称什么呀?”
。。。。。。
出了这档子事,俞珩无心教学,宣布提前下课。
回到房中,心底再过一遍刚才的经文,房里骤然一暗,一股魔性波动从他身上传出,周身环绕细密黑雾,黑色魔纹流动,灵气被疯狂吸纳,每吞噬一缕灵气,便亮起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