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刘主任已经被开除,因为受贿和流氓罪去劳改了。梁欣污蔑云燕的事全场通报警告,再有下次也会被开除,以后得日子也不好过。
过去的事情云燕不会翻来覆去的品,她骨子里是个实际的商人,抓到手里的利益才是真的。
听到她说想要把碎布料整合起来卖裤衩,郭厂长无奈地笑着说:“主意很好,但是咱们厂成立这么多年,没有先河啊。而且你也知道,有些职工会拿着碎布料往家里做抹布、帕子,或是纳起来做被面,这样会让大家心里不舒服的。”
“不会心里不舒服。”云燕脆生生地说:“我要的是提高大家的收益,把废料转化为利润。也不是我自己挣钱,我跟厂里分红,给缝纫的姐妹们发额外的工资,不比得几块破抹布强?若是实在想要,我也可以每个月留下一小部分的碎布料,谁要谁拿。”
郭厂长长得圆圆胖胖,一副和蔼客气的模样,像个好脾气的弥勒佛。遇到职工也乐呵呵的打招呼,对反应问题的人也很有耐心。可云燕知道,棉四厂能成功合并市里其他纺织厂、面料厂、那都是他的手段。用句话来说,没有雷霆手段,哪来菩萨心肠。
他骨子里就是个在高位有眼界和能力的领导。棉四厂在他手下十五年越来越好,过两年他调到别的地方去了,棉四厂就走了下坡路。
而且目前政策渐渐宽松,只要郭厂长肯点头,其他的没有太大问题。
“我考虑考虑。”郭厂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大包花生糖,递给云燕说:“给你们阮主任,叫她分给大家。”
云燕知道不能逼太紧,郭厂长自有定夺。她抱着糖往门口走了两步倏地回头说:“为什么给糖?”
郭厂长笑着说:“我要当姥爷了,哈哈。”
云燕也很激动,领导心情好,那托办事也就成功了一半。她小嘴抹了蜜似得给了祝福,引得郭厂长直说:“你自己往兜里多揣点啊,等孩子生下来,你跟小谢去吃饭。”
“欸!”云燕笑盈盈地答应了。
她快走到车间猛然发现,原来郭厂长已经知道她跟谢慎泽处对象了啊。她挠挠头,厂里的事还真瞒不住他。
云燕听话地往兜里揣了两把花生糖,撞见阮主任过来,笑嘻嘻地说:“郭厂长给的。”
阮主任一副知道了的神态说:“他闺女昨天去医院检查,看来结果不错。小金也是个好孩子,别看平时不着调,中午见着他问厨房李师傅怎么做营养餐呢。”
云燕说:“疼媳妇的男人都值得尊重!”
阮主任点了点她的鼻子,又抓了把花生糖给她塞得满当当的:“怎么样,同意了吗?”
云燕捂着兜说:“领导需要琢磨琢磨,咱不敢揣测。”
阮主任笑着说:“没当场拒绝就是有希望,走吧进去吧,下午还有任务呢。”
进门前,阮主任特意交代:“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事情成也好,不成也罢,你知我知郭厂长知就行。”
云燕明白的,批了那就是过了明路,她可以大张旗鼓的干。要是没批,免不得其他人动这个心思,人多了容易弄的不大好看。
云燕晚上加班,加完班去办公室找谢慎泽。
谢慎泽最近也忙,看到云燕过来头也没抬,点了点办公桌。
办公室没别人,云燕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盒稻香村!
“你先垫垫肚子,我马上完事。”说着谢慎泽把钢笔吸了吸墨水。
云燕晚上没吃完,吃了里面的松子细饼、云片糕。又往谢慎泽嘴里塞了块栗子糕。
“听说你要干大事。”谢慎泽忙完揉了揉后脖颈,靠在椅子上瞅着云燕:“打算好了?”
云燕说:“我还想晚上跟你说呢,你怎么知道的?我要干当然是打算好的。”
谢慎泽笑着指了指墙:“隔墙有耳。”
云燕不信:“少来这套,骗小姑娘呢。”
谢慎泽说:“你不就是我的小姑娘么。”
云燕盯着他笑。
谢慎泽认输说:“是老金跟我说的,郭厂长去年派他到沿海地区学习,想问问那边状况。对比着来。”
云燕说:“难怪,阮主任还让我别跟其他人说,原来郭厂长先说了。那老金是态度呢?耳旁风有没有好好给我吹呀?”
谢慎泽说:“你叫他老金做什么,那么亲密。”
云燕揶揄地喊了声:“老谢,你别吃醋,我也这样喊你。一碗水我肯定往你那边斜。”
谢慎泽起身要过来收拾她,云燕赶紧抱着稻花香盒子起来,比划着说:“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谢慎泽拍拍腿。
云燕又盯着他。
谢慎泽有耐心,云燕心急呀,最后磨磨唧唧地放下稻花香的盒子,揽着他的脖子坐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