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进来,她就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鞭子,她动作一颤。
盛宪冲池兰使了个眼神,房中瞬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女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攥紧衣襟,抿了抿唇。
“跪下。”盛宪瞪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盛映月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怎么?你是聋了!”他说着,抽动手中鞭子甩到了少女身上。
她也没躲,直直挨了这一鞭子。
往常他来,盛映月是不敢不听从,今日实在是反常。
盛宪也不多想,走到她身后抬腿便将她踹翻在地上,“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真的以为来的那几个人真能帮你?还敢跟我耍心眼。”
腿骨和地面相撞,盛映月忍不住吃痛一声,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里有些挑衅:“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她轻笑一声,“不过你这么急着过来,是害怕了?”
她刚说完这话,就硬生生地挨了盛宪几巴掌,嘴角渗出血也仿若未觉,讽刺道:“你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才会怕?”
盛宪冷笑,“怕?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什么好人啊?”
他拔出匕首,缓缓蹲下身子在盛映月耳边轻声说道,“我能做到这些本就少不了你的帮忙,就算此事公之于众,你在天底下人的口中也落不了一句好。”
他说罢,匕首抵在盛映月的喉咙处,“不过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真让我失望。”
冰凉的匕首触碰到肌肤,盛映月身子微颤,她缓缓地合上眼睛,早就预想到的结果,她不需要害怕。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反而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睁眼就见到了匕首掉落在了地上,盛宪捂着手腕站起来,罗刹一般的神色瞬时就转换成了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他拱手道:“夜深了,曲郎君过来小女的闺房,恐怕不合适吧?”
苏云漪连忙走过来将盛映月扶着坐在软榻上,女子白皙的脖颈上露出来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来得匆忙,自己身上也没带伤药。
再看盛映月衣袖下的旧伤就知道,她这里也没有药。
赵无坷在苏云漪后面进来,他轻叹一声说道:“瞧盛大人这话说的,我若不来,您这府上明日可就要办丧事了。怎么,盛大人非但不谢我,反而来怪我?”
“您误会了,我不过就是……管教女儿。”他扬眉看着赵无坷,警告道:“怎么,我的家事,郎君也要插手?”
青年低头笑了一下,“我没那奇怪的癖好,插手别人家的事情,只不过我家娘子对盛小姐一见如故,想邀令千金过去叙话,想必是方便的吧。”
他这话刚出口,苏云漪便拉着盛映月往外走了。
盛宪蹙眉看着赵无坷,眼中带着血丝,直言道:“看来白日里同郎君说的那些话,你是不考虑了?”
赵无坷看一眼苏云漪渐渐远去的身影,转头对盛宪说:“盛大人不想与我为敌,在下也是一样的。不过,你若敢动手,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他这话说罢,陈琰和燕季便已经进来禀报道:“郎君,我们在府中发现这人鬼鬼祟祟的,观察了一阵,发现他竟然从地底下挖出来二十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