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中,陆言秋看着满房的喜庆之色蹙眉,转头吩咐池兰和芙蕖道:“你们两个,给我把这些挂着的东西全拆了,难看死了!”
“言秋。”许月恒将头上的发饰摘去,“你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说的,你现在是太子妃,传出去对你不好。”
陆言秋冷哼一声,秀眉紧拧着:“难道我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赞我几句了吗?再说了,我怎么能放任你堂兄那么说你,我看他就是不长记性,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你不问我今日是怎么回事吗?”许月恒看着她,出口问道。
陆言秋微怔,她蹲下身子伏在许月恒的膝头:“我猜你是知道褚拭昭的所作所为,所以提早和赵无坷他们商量好的?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对留郡之事还没有过多的了解,也不知道如今的赵无坷早就不一样了。
许月恒摸了摸她的头发,“言秋,这辈子能遇见你,真的很好。”
陆言秋抬眼看到她眼睛微红,立马就慌了神,“月恒阿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许月恒摇头道:“只是一时感慨,已经这个时辰了,你先回宫吧,今日乱成这样,你也有的忙了。”
陆言秋看她笑意柔和,点了点头应下,“那好,我先回去了。你这里若是有事,一定让池兰告诉我,不方便进宫就去陆府找廷舟,知道吗?”
她说着话,一步三回头,最后离开时冲着许月恒挥了挥手。
待她离开后,许月恒便吩咐池兰:“替我找出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陆府
苏云漪并未同江王妃回府,反而是借口到了陆府。
陆家的几位大人如今都在宫里,陆言秋早先便同祖母说过,陆太夫人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命人领她到了陆言秋的院子里。
房中还燃着沉香,赵无坷却已经起身换好了衣服。
苏云漪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恰巧将腰带系好。
“六哥,你受伤了?”
昨日那件染血的衣服还在床上放着,苏云漪进来就见到了。
“小伤,你怎么来了?”赵无坷说着,又将那件衣服扔进火盆中烧掉,“走吧。”
他面色看起来又憔悴了几分,苏云漪皱眉,知道他伤的很重。
眼下褚拭昭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不管他接下来选择,这几日她都要看着他在府中休息。
两人刚推开门,就见到陆言秋站在院中,见到两人,她眉头微蹙:“你这就要走?”
昨日他伤的那么严重,大夫说了得让他静养。再说他脸色这么差,陆言秋扯了扯唇,“算了你走了也好,免得本宫还得顾着你。”
“多谢太子妃。”赵无坷两人谢过她后正要离开,就见到芙蕖匆匆过来。
顾不上礼数,芙蕖上前凑在陆言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陆言秋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不久前许月恒同她说的那些话。
“啪——”
她含泪甩了赵无坷一巴掌,看着赵无坷一头雾水的神情,咬牙切齿道:“月恒阿姐自尽了,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送你去陪着她!”
她说罢,便跑出了院子。
……
许府
三人赶过来的时候许大人站在外头,连忙就行礼道:“太子妃娘娘,月……”
陆言秋不愿看他虚与委蛇,冷声道:“滚。”
说罢她便直接进了房中,血腥味刺激得她忍不住想落泪,陆言秋忍着泪水,她连忙就看向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连忙行礼,“回娘娘的话,适才小人已经替娘子止住血了,等服过药后便可醒来。”
陆言秋垂眸,看向许月恒被纱布包着的手腕,点头道:“好,那多谢大夫了。”
芙蕖连忙就去送大夫出府,一旁的池兰仍在哭。
陆言秋蹙眉,“别哭了,你家娘子还没死呢。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池兰连忙就擦去面上的泪水,哽咽着道:“奴婢也说不清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