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甩了他一眼,沉默着发动了汽车。
越朝歌定的餐厅离双方的公司都不算近,但离他们的住处不远。
叶渡暗自揣测,料想越朝歌是不希望被认识的人发现他俩私下见面,所以才特意选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
“叶总,你是完全滴酒不沾吗?”越朝歌没话找话。
今天早上分别时,他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耷拉模样,几个小时过去,也不知怎么的又恢复了活力,面对他时态度显得十分积极。
叶渡手指轻轻地拍了拍方向盘:“我开车。”
“可以找代驾啊。”越朝歌提议。
叶渡还是冷脸:“没必要。”
越朝歌遗憾地耸了耸肩,又飞快地找到了另一个话题:“庆阳路店的安排,对你们影响大吗?”
“和你们有关的事,之前会议上已经都说过了,”叶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放心吧,会按流程准时打款的。”
“已经下班了,就不是在聊公事,”越朝歌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我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想关心一下。”
叶渡瞥他一眼,语气中带了些居高临下的不屑:“……朋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越朝歌咕哝。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在江边,你对着救护车里的医生说的,”越朝歌笑眯眯地提醒,“喊得还很大声呢,不知道多少人听见了。”
“……”
叶渡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脑中不受控地浮现出那一夜的画面。那时的越朝歌那么狼狈,又那么意气风发。
而此刻笑盈盈注视着他的越朝歌,眼神中更多了几分促狭。
勾起了叶渡强烈的攻击欲望。
正要开口,他的脑子里猛地蹦出了不久前才刚在网上确认过的信息。
患者需要鼓励。
羞辱和打击会让患者累积心理压力,加重症状。
叶渡咬着牙,心想着,他的病情与我何干?要是真好了,我以后拿什么取笑他?
忍得难受,偏偏越朝歌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担心嘛,看周小姐今天好像挺紧绷的,”他说得一派真诚,“怕你们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叶渡张嘴,深吸一口气,又硬生生闭上了。
背了那么大的黑锅,偏偏不方便让越朝歌本人知道。不然,就得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在工作时间搜索那些东西了。
憋了好一会儿,叶渡恶向胆边生,开始造谣:“因为她听说你阳痿。”
越朝歌身体一震,眼睛瞪得滚圆。
呆滞了会儿,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你没理由跟她提这些。”
“不信?”叶渡说,“你去问她呗。”
越朝歌没有被这般虚张声势唬住,咂了下嘴,摇头道:“你也就只能拿这个攻击我了。但是呢……”
叶渡看他一眼,静等下文。
“……这又不是绝症,我觉得我完全有可能康复。”越朝歌说得自信,眼神却一直往他身上瞟,似是试探一般。
叶渡意识到了什么,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