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越朝歌都没再与叶渡偶遇过。
每天早上下楼,叶渡的车都安安静静地停在车位,看起来完全没有挪动过的痕迹。
越朝歌猜想,他应该是又恢复了坐地铁上下班的日常。
叶渡搭地铁的时候,会几点出门呢?
越朝歌想见他,又怕真的撞上了,自己表现得不够自然,会说些愚蠢的、不讨人喜欢的话。
比如,关于谢宇深的。
越朝歌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打探,同时也知道,无论叶渡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不会开心。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胜算的竞争。
越朝歌假装自信很多年,有着丰富的虚张声势的经验,到了这一刻,依旧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在心中无数次的假想,若自己厚着脸皮再去找叶渡“治疗”,叶渡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接受吧。
叶渡会带着鄙夷,说些刺耳的话,再施舍他一些旖旎风景,但终究连一个吻都吝啬赐予。
当意识到自己确实存有非分之想,那本以为可以坦然面对的隐疾又变得难堪起来。
叶渡这样的人,外貌出众,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又显然没有太高的道德观念,可以想见必然经验丰富。
对自己这样不中用的男人,一定不会有太多耐心。
越朝歌不敢联络。
这种时候,繁忙的工作反而成了救命稻草。
庆阳路店的意外增加了大量需要紧急协调的善后工作,越朝歌凡事亲力亲为,处理得完备妥帖。
在人情世故复杂的行业里混饭吃,像叶渡这样彻底的酒桌绝缘体是极少数。
除了甲方,供应商也是必须应酬的对象之一。
深夜醉醺醺地坐在陌生的车后座,迟钝却混乱的思绪会让人脱离理智的控制,做出一些冲动的傻事。
越朝歌一次又一次点开和叶渡的聊天窗口,编辑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句子再一一删除,重复若干次,直到晃晃悠悠进了电梯,终于发出了几天来的第一条消息。
——你在家吗?
在的话,我就过来了。
来了以后还要做点荒唐又出格的、酒醒后必然懊悔不已的傻事。
他迟迟没有按下楼层键,蹲在电梯角落耐心地等。
等了半天,叶渡终于有了反应,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越朝歌趁着醉意,告诉他:
——我想见你。
这一次,叶渡回得很快。
——我不在家。
越朝歌生了会儿闷气,开始蛮不讲理地质问。
——你是不是和那个姓谢的在一起?
按下发送后不过两秒,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默默选择了撤回。
叶渡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根本没看见。
越朝歌又觉得不甘心。
他在输入框里打:你快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