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几天,越朝歌试着详细规划了一下,发现或许还有一些别的方式可以化解资金缺口带来的影响。
这些年来他和许多供应商都有过深度合作,完全可以尝试对付款账期进行沟通。加上甲方的预付款,好好把控预算成本,前期是有可能平稳度过的。
最需要头痛的,还是场地租金费用和用人成本。
前者可以先租个小地方使用远程办公糊弄一阵,至于后者,越朝歌思来想去,觉得可以换个解决的思路。
两天后,他又约宋九一吃了顿饭。
当宋九一问他“上次说的事儿是不是又有新想法了”,他坦诚地告诉宋九一,希望他也能一同入股。
意思是先别问我要钱,干脆你也出点儿吧。
可惜,遭到了无情的否决。
“这不涉及我对你的信任,只是不符合我的金钱观念,”宋九一说,“你甚至可以提出先欠着我的工资以后赚到了再付,但别想让我掏钱。我是一个买理财都只选保本的人。带风险的高利率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越朝歌明白他的意思也了解他的性格,无奈点头,不再劝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九一告诉了他一件听着又爽快又有点儿好笑的事情。
“姓刘的刚来的时候每天红光满面,嘚瑟得不行。这几天好像已经开始吃保心丸了,”他摇着头感叹,“一开始在我们面前还端着呢,现在终于彻底忍不住了,提到那位叶总的名字就骂骂咧咧的。”
“叶总做什么了?”越朝歌问。
“我哪知道,”宋九一边说一边笑得不行,“反正受气的都是他,对我们的工作没影响。”他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这个叶总看着就是一副不好伺候的样子,我真佩服你,当初居然能把这种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越朝歌心想,叶总也没那么容易服帖,是我自己先对着他服服帖帖了。
他不知道叶渡对老刘的态度中有没有替自己出气的成分。他一厢情愿的希望有,然后为此暗暗窃喜。
“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呢?”宋九一问,“是不是打算先两边一起干着?”
越朝歌摇了摇头:“不,如果真的要做,我肯定会先辞职。”
忽略精力上的问题,他多少会有些道德上的顾虑。
朱总在那之后主动约他小聚,说是想要携夫人和女儿一同当面向他表示感谢。越朝歌推说工作繁忙,没有立刻应下,心里琢磨着,有没有可能干脆偷偷吃掉这个项目。这无疑能让他的新公司在初期立刻顺利运转起来。
若是两边同时进行,一边装模作样地继续指挥团队另一边却使绊子左右互搏,未免有点太下作了。
虽然无论如何都一定会被老板记恨,他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更何况,朱总对他最大的好感来自于对他人品的信任,光明正大一点,也未尝不是一种争取手段。
但辞职终究不是一件小事,他还是想要在准备更充分以后再行动。
一直忙到周末,越朝歌有心把所有工作都压缩在了白天,晚上下了班后立刻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久违地敲响了叶渡家的大门。
叶渡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说得十分阴阳怪气:“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做客?”
越朝歌呵呵傻笑,也不顾叶渡的反应,径直往里走,像头牛似的撞在了他身上。待叶渡被迫向后趔趄,他又伸出手臂,牢牢地把人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