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
刺猬头小青年绷不住了,早在关岁理一飞刀扔出去,他胆子就快炸开了:“猜测?所以,你就是靠着一个猜测去刺激那个怪物?你知道那多危险吗?要是他刚刚真的生气了,那刀再近一点,我可就真的死了啊。”
他忽然义愤填膺起来,一直以来,他都因为恐惧缩在各处,也没见他说过话,忽然他开口,周围人都愣了一下。
他眼里对关岁理全是恐惧,他要冲上去:“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来害我们的?那可是怪物,你要死自己去,别拉上我!”
关岁理轻巧地就躲过了他的攻击,只是,他没有给这个人一个回答。他绕过刺猬头去找人鱼,他直觉,这个boss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只不过,一转头,箱子边上早已空空荡荡,而视线边沿,甲板上多了一行水渍。
关岁理迅速调转身体,手上的刀挥出,卡住了即将戳在刺猬头额头上的一根手指。
他的胳膊瞬间一震。
人鱼手指压在关岁理的刀上,从他的表情看,说不出是不是玩闹的意思更多一些,他跟关岁理僵持片刻,遗憾地收回手指,他临走看向刺猬头,口气并不怎么样的严厉,却无端令人胆寒:“我很记仇的。”
直面他威胁的刺猬头直接瘫在了地上。
关岁理揉着酸麻的手臂看着人鱼,他们就站在箱子前面对峙着。其余人跟着守了会儿,各自散了开,这个时候留在这里,他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直到船靠岸,所有人离开,刺猬头才被小心翼翼跑过来的小辫子半搀扶着下了船。
路过船舷的时候,关岁理往边上扫了眼,然后……无比顺手地把地上刚刚给他们准备的潜水服捞了过去,自然地就好像拿走船上的重要装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看着也没人拦,于是其余人暗戳戳也一人摸了一套,就连两个小姑娘都试着去抗,被白文学一手一个拉了回来。
有他在,还不到这帮小孩子动手的地步。
甲板下是漫长的船梯,岸边搭建着守海人崭新的岗哨,运载卡车停在一边,司机本来听到声响兴冲冲地抬头,但是看到船后面空空一片,又丧气地砸门回去。
只是他刚坐稳,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船舷上,一堆船员吭哧吭哧围着抬下来一个玻璃缸,缸上锁着数十道密码锁,人鱼浮在水中,俯视着尾巴下为他抬缸的人类。
那人鱼,不符合目前对海洋生物观测中的任何一种,甚至只比他们人类也大不了多少,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无端就要比人类高出许多。
看着,无端就生了恐惧,也惊讶于这样的物种居然能被他们捕捉。
直到那缸被抬了过来,有人敲了好几下车门,他才醒悟过来,赶紧按下打开了后船舱的大门按钮。
天呐,这帮人究竟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城里那帮人肯定得闹疯了。
只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在确认车门关好后,认命地发动了车辆。
车越过漫无边际的荒漠,驶向沙堆中,唯一一个高出地表的东西,那是人类文明最后顽强存在的痕迹——人类基地。
关岁理他们跟着上了货舱之后就被分到了最里面,那是一种保护的姿态,换个说法,也是监视的姿态。
货舱里有些暗,白文学不太放心,手边的两个小姑娘早就又一次缩在了一起,但团子不懈努力地哄了一阵,两个小姑娘脸上渐渐有了恐惧以外的情绪,她们好奇地看着团子手上被玩出花的一个小瓶子,瓶子里封着五颗粉色的糖果。
这是团子从他的那身潜水服里翻出来的东西。
白文学拍了拍小姑娘的背,稍微用了点力推了推,两个小姑娘一开始还懵着,但很快,其中一个大点的意识到了什么,带着另一个去接了这个瓶子,拿在手上兴冲冲学起了那个花样。
团子受宠若惊,虽然小姑娘们只是短暂地拿了,就又嗖地窜了回去。
一边的老大看到这一幕,不爽地冷笑了一声。
白文学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觉得再躲不行。
他先叮嘱了拿到新玩具的小姑娘们:“玩可以,这地方的东西不能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