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岁理,他已经借着那一点力又一次荡了出去,新的丝带就在前方,越来越近,可他的冲势已经减缓。
他的手抓出去,跟那条丝带擦肩而过,他坠了下去,可却忽然,一只脚勾在了丝带上,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完成了翻转,那距离被他的腿长瞬间缩短,他挂在了丝带上。
随后,他膝盖一用力,人荡在了丝带上。
他就这么一路越走越远,检查着每一条丝带。
终于,第十条的时候,他在丝带上看到了一些奇特的纹路,那凹陷的形状特殊,而且,像是不完整。
关岁理又翻了一条,两处痕迹拼凑出来,那竟然是……嘴唇的样貌。
关岁理头脑中有了一个答案,他又翻了几条,他说出了那个答案。
“果皮。”
一幅画再次出现,那画上漂浮着被从水果上削落的果皮,却保持着他们还在水果上的形状。
而在那果皮的外部,一个人的五官浮现而出,这个时候再看,那果皮的形状又不像是水果了,更像是一个人的头颅。
那眼神盯着你,无论躲到什么位置,都好像在注视这你,关岁理不想再看第二眼,他选择了离开。
在他将丝带走到头之后,回到了原地,杜楚和苏飞已经先一步回来,他们的方式比关岁理要方便安全很多,也快很多。
他们的身后,一幅《莫比乌斯带》静静悬停在那里。
关岁理没有开口,杜楚先一步接了话:“我们确认,已经找遍了。”
关岁理皱起了眉,他也已经找遍了,那这里还能有什么没找到的秘密。
周围那些人的呼吸逐渐在加重,他们似乎听到了羽毛从他们的衣服里长出来,扎进血肉的声音。
苏飞已经准备好了钩索:“实在不行,就上钩索,多搜查几次。”
“这破地方,就这么几条丝带挂着,这不是存心要人命吗?”
忽然,关岁理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什么,蓦地抬头。
他看向了那些丝带悬挂的顶端,这些丝带能不飘落,那它是挂在哪里?
总有个固定的地方。
杜楚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朝着那些悬挂的地方接近了些。
那些悬挂的节点仿佛是一圈一圈的,这样的图形实在太常见,即使在埃舍尔一个人的画作中,符合这样规律的画作也不胜枚举。
但是关岁理忽然想到了刚来到这个关卡时走的那条阶梯。
有什么在头顶看着他们。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场地里还存在一个生物,且那必然是一个庞然大物,盘踞在高空俯视着一切,在他们仓皇无助的时候,施加给他们小小的绝望。
他说:“蛇。”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耳边似乎响起来蛇信嘶嘶吞吐的声音,头顶传来砖石的声音,那些悬挂这丝带的节点,有什么在缓慢浮现。
可那大小和纹路,却不像只是一幅画。
那纹路盘踞了整片天际。
第一个环形的纹路彻底清晰,另一个环形便套在他的中间,延展开去,随后,就像乍现一样,那些环形蓦地以他们为中心,套满了天空。
而在这环形中,有一条长蛇缓缓攀爬了出来,自上而下,阴沉沉地盯着他们。
最重要的是,这条蛇的身上,有着醒目的序列九的标志。
那通体漆黑的蛇鳞,若隐若现的银色暗纹连成孔雀的纹路,关岁理几乎下意识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是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