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他的钱,大不了查了你名下几家的公司,不够还有你家那边,总是能还上的。”
“你折了的那支队伍,我也能替你垫上。”
季开的话,还有他的眼神,和沙发上的男人已经十分相似。
“可你偷偷递上去这份控告书,你说该怎么办?”
被吊的人牙齿顿时开始打颤。
“你爷爷说话还有点用,不如给我写封推荐信,让我进议会。”
季开跟被吊的人说话,眼神却看向了沙发上的男人:“这样,你满意吗?”
他们一对视,眼底翻涌着仇恨和算计,让人惊觉,他们小时候的敌对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从明面转到了暗处。
从来没有停止过。
画面一转,季开站在了议会最顶端,他已经成了联盟的首席执行官。
他的右手边,娄闻手指翻飞,一朵玫瑰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左手边,之前被吊的人埋头记着东西。
至于那个一直和季开针锋相对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他如今是联盟最可靠年轻的掌权人,令行禁止,再没人能控制他。
关岁理记得,季开执政的时间不长,但确实是整个研究所最轻松的日子。
甚至整个维斯特穆大学的所有研究所都轻松了不少,每个人的实验都不会莫名其妙被卡,资金审批也前所未有地迅速。
那段时间,他们除了研究,不用担心其他。
可惜这段时间确实太短了。
转眼,季开身上出现了序列九的标识,倒在了半毁的关卡中。
再醒来,他成为了法涅斯最强大的一把武器,本来就危险的关卡在季开被投放后,几乎没有人再能闯过去。
每次清醒,季开看着无数人因为自己变成法涅斯的傀儡,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
心里颜色干涉法,不会改变任何人的记忆,只是面对同样一件事,你再醒来,情绪和心态就完全不一样。
法涅斯做的,不过是把他身体里的恶念,那些他不想承认的,但是跟着男人耳濡目染,那些长在他血液里的操控与傲慢,贪恋与嫉妒,都挖了出来。
季开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笑得异常难看,他以为他和那个男人不一样,可这才是真正的他。
季开倒在地上,他的上方,灰色的烟雾逐渐出现。关岁理跟了季开一路,一直没看到这烟雾,终于找到目标,朝着季开赶了过去。
可他一步踏下去,周围顿时荒芜,从季开在的位置开始,草木枯萎,目之所及尽是黄土。
而季开身上的灰色,越发浓郁。
关岁理下意识皱了下眉,黄土遍地,生机断绝,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他一直以为法涅斯对季开的控制是系在他的仇恨上,亦或是他野心勃勃的谋划上,可谁也没想到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