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书写的男人人看起来格外正经,看的他心痒痒,陆寅深注意到这道视线,偏过头与他目光交汇几秒,垂下眼帘写题时无声弯了弯唇。
严翌还像模像样地做出写字的假动作来掩盖视线。
两个人考完,一起落笔,监考人员同样一直注意着他们,看到他们一起起身,心道,还怪有默契的。
他们出去时,教室外面人很少,大多数人就算写完了也只想抓紧时间检查,或者多编些阅读理解的答案,万一能检查出错题,就赚了。
早上考完一场后,下午与明后天都有,他们干脆就没回村,村长在市里租了落脚的房子,没奢侈到每个人都有一间。
村长本来打算五个人分一块,反正将就着住,也不需要有多好的环境。
严翌和陆寅深都不愿意,和村长说他们自己出钱租,其他人看了眼他们,除了周清莲,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腻歪在一块儿。
反正是他们自己出钱,村长也没多问,招呼着去吃饭,备考。
考试考了三天,等全部考完后,不少人表情懊恼,想来是想到自己有道题做错了。
严翌没想考试的事,搭着陆寅深的肩,对准备回村里的人道:“我们继续在这玩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这几天要考试,村长特批几天假,好不容易来了趟市里,当然要好好玩玩才能尽兴。
他们两个都是成年男人了,又不会丢,村长很放心,摆摆手说:“你们记得回村子的路就行,那我们先走了啊。”
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严翌笑眯眯地对陆寅深道:“陆老师,我们现在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陆寅深眸中跃着笑意,显然也很高兴。
严翌做了攻略,知道这里哪里好玩,带着人玩着,只可惜白天不能牵手,更不能亲吻。
最多也只能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这算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到了晚上,市里中央那条忽会放花灯,听说只要把愿望写上去,无论是什么都会实现。
严翌和陆寅深都不是会信传言的人,可这也算好灶头,无论灵不灵讨个吉利也是好的。
见陆寅深有些意动,严翌很干脆地买了两盏花灯,如今经济已经开放了很多,很多地方粮票制度已经取消,改为用钱买卖了。
现在用钱买已经很正常了。
卖家把笔递给他,热情笑着说:“两位帅哥,我们这灯可灵了,无论许财富,还是爱情,还是什么平安健康都可以问题,嘿,我可不是在吹牛,你们试试就知道了,喏,笔拿去用。”
严翌对卖家说了声谢谢,将其中一个花灯递给陆寅深:“给,陆老师无论有什么心愿肯定都会实现。”
传言不灵,他灵,无论陆寅深想要什么,严翌都可以为他取来。
陆寅深认真地看着他,满天繁星下,他轻轻碰了碰严翌指尖,拿起支笔,写下隐蔽心愿,折叠起来小心地护进花灯中心。
严翌把笔还了后,他们寻了处安静没人的地方,把两盏花灯放进河流里,看着它与严翌放的花朵触碰,而后一起顺利地融入进其他花灯里,成为很不起眼的一小亮色。
严翌看他,问出口:“你许了什么愿望?”
陆寅深答非所问:“你刚刚又写了什么?”
严翌挑眉笑笑:“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陆寅深蹙了蹙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写的心愿,不愿有一点瑕疵,即使传言不可信,可万一呢。
见他不愿说,严翌抚着他眉心,说:“那你猜猜我许了什么,这可不是我主动说出来的,是你问了我才说的,不会不灵。”
陆寅深:“金榜题名?”
“不是。”
“财运亨通?”
“也不是。”
严翌揉他耳尖,把他耳朵轻揉出点薄红:“真不知道?”
陆寅深音量尽量说的平淡:“和我……永远在一起?”
这回答已经相当于情话了,陆寅深还做不到把这么甜腻的话随口说出,声音其实很小,语气听起来也有点羞赧,只是他自己听不出来,也不这么觉得,还以为很淡定自若。
严翌笑了两声,打了个响指:“答对一半。”
脸与耳朵那点红消退,陆寅深脸色恢复正常,眼尾殷红又带着些凉色,很轻地看着严翌,只是语气有些变化:“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