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都能感觉到脸颊传来的温热的呼吸,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李朗心神一盪说道:“这个其实是爱尔兰新年习俗,说是女子新年夜里,把削的又长又细的苹果皮拋过肩膀,苹果皮落地的形状,就是她未来丈夫的名字的首字母。”
“你居然还知道爱尔兰?”
钟楚虹调侃一句转过头来,瞬间两人四目相对,两张脸似乎贴在一起,彼此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一朵红霞立刻铺满钟楚虹脸颊,她慌乱的抬起头,就见李父李母一脸姨母笑的看著自己。
“呀。”
钟楚虹惊呼一声丟掉剧本,拿起桌上的保温盒,捂著脸跑了出去。
“你个衰仔长本事了。”
看著掩面而逃的钟楚虹,梁秀英端著菜走了进来,一脸自家猪终於会拱白菜的神情:“比你老豆当年强多了,半天闷不出个屁来,不过咱们家这个情况,钟哥肯定不会答应把女嫁过来的”
好傢伙八字还没一撇那,您就已经谈婚论嫁了。
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奇怪,就像家里有人过世,前一分钟还痛哭流涕,下一分钟又哈哈大笑。
李兴邦没有搭话,而是拿起散了一桌的剧本看两眼,不可置信的问道:“这真是你写的?”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说。”
李兴邦微微皱眉,他没读过多少书,以他焚书坑儒的文化水平,自然看不出剧本的好坏。但好歹在嘉禾干了多年场工,见识还是有些,只觉得其中道士,殭尸什么的很有趣。
“你看不懂,就找个懂的人看。”
梁秀英將饭菜摆上桌说道:“你们公司不是收剧本嘛,明天你带他去公司,找人帮忙看看。”
“嗯,先吃饭,明天我带你片场。”
李兴邦將稿子收好,端起碗筷。
晚饭很简单,三碗米饭,一碟咸菜,还有一碗煮土豆。
饭菜不是很可口,米是最差的陈米,吃著有股发霉的味道,土豆也没放盐,李朗只能倒了点汤进去,就著咸菜一股脑的吞下去,连嚼都不敢嚼。
吃完饭没什么娱乐的,李朗早早进了自己的臥室,臥室意料之中的狭窄,只有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和钉在墙上的掛衣架。
这床还是十多年前买的,早已容纳不下李朗,所以在床尾放了两张凳子用来放脚。
並且一躺上去就发出阵阵吱呀声,仿佛在控诉自己只是张儿童床,不应该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赚钱,必须赚钱!”
感受著湿漉漉的被褥,李朗咂摸著嘴里那股怪味,从未感觉过自己对金钱居然如此的渴望。
另一头。
梁秀英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借著昏黄的灯光串著塑料。
李兴邦则在一旁看著剧本,越看越觉得不真实,自己家的仔他是了解的,从小读书成绩就差,国语更是一塌糊涂,说他能当武师他信,但说他写剧本。
“阿英,你说这剧本真是我们仔写的?”
“不然那?”
梁秀英虽然也不信李朗能写剧本,但从不钻牛角尖,既然自己仔说是他写的那就他写的。
“你想那么多干嘛?难道有人写了剧本自己不卖?专门送给咱们儿子?”
“也对。”
李兴邦点点头,將剧本合拢放在怀里,心中默默祈祷著这剧本一定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