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记得了,她揍了人,也没人来找茬。她这人记仇得很,谁叫他掐自己的脖子,明明还救了他,恩将仇报的坏男人。真是好心没好报。
拂行衣抿了一下唇,捂着被青萝包扎的严实的脑袋,他的乌黑长发散落在肩头,垂着那双狭长的凤眼,失魂落魄,显得楚楚可怜。
真是引人怜爱,青萝差点又迷了眼。
“咳咳,你想起来什么吗?你记得你叫拂行衣吗?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吗?”青萝表情不太自然,她一边把他按回床上,一边临摹两可地问。
他绞尽脑汁,可大脑一片空白,痛楚地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我好像是叫拂行衣,或许你说的是真的……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拂行衣作势要捶他的脑袋,青萝赶忙拦住他,强硬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打自个儿呀,我可是给你用了名贵的药材,你这么折腾自己,白瞎我的药浴了。”青萝忽然意识到她还在他身上坐着,立马爬下来,好在对面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为什么要锤自己!”
“我想知道我是谁,我想找到我的记忆。连记忆都失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是不懂你,我也不懂你这个脑袋是怎么想的,但比起记忆更重要的是自我,难道失去了记忆,你就不是你了吗?我只要能活着,什么都行,哪怕失忆。而且丢了记忆,难道不可以找回来吗,就算真的找不回来了,你可以创造记忆,你还是你,不是任何谁谁谁。”
“我只相信我曾经的记忆。”拂行衣脸上怏怏的,郁闷地裹着被褥躲在角落不再说话。
他怎么这么偏执呢?青萝暗暗地想着。
他还真不记得了……
若是忽悠他成了自己的夫君,她岂不是不要赋税了,真是上天都眷幸着自己!
青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我可以告诉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拂行衣抬眸看她。“真的吗。”
“真的……”她张口就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扑向男人的怀里。
拂行衣被这一出弄懵了。“你这是做什么!”
一时间也没将她推开,两人双双躺在床上,远远地看去,还以为是一对璧人在嬉闹。
“拂行衣,你这个忘恩负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成亲三年,不就是被牛撞了脑袋就忘了我,你个负心汉,不要脸的。”
青萝提起袖子,双手捶着他的胸,带着哭腔说道:“夫君,你是我夫君,拂行衣,你快想起我呀——”
“不可能!”他一口否决。
青萝哭声一顿。
以为拂行衣没有彻底失忆,想起来什么,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脸色变化。
拂行衣将青萝推开,她也不计较。
青萝翻了个身坐起,眼睛下方还挂着一滴泪。
拂行衣上下打量了一圈青萝,穿着粗衣麻布,青一块,绿一块,拼接而成,这种破烂玩意儿,怎么能称为衣裳。
“你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妻子!我的眼光绝对不可能这么差劲——你这料子太丑了!绝对不可能!”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家妻子穿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