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身体扭来扭去,将声音拉调很长,要是眼睛尖一点的人都能瞧出这般娇柔造作。
可以说方圆几里的人都能听得到,不想听到也得听到。
但这暗示却没听进去,拂行衣只是将门打开得更宽,眼珠子转来转去,他在观察披着绿麻袋的青萝在干嘛。
她的身后没有一丝的声响。
难道是她想错了,他怎么还没有去灶房?
青萝心里疑惑,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的那双眼睛太夺目了,在这么一张纯白无瑕的脸上,突出的一双具有故事感的眼睛,哪怕他现在跟个……一言难尽。
她会想他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以前又是个怎样的人?
青萝还在盯着他,目光却早就飘向了远处,只是眼珠子还在瞪着,直到他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注视,让他之前的怀疑遣散了几分,她还是喜欢自己的,他怎么又瞎怀疑别人。
拂行衣眨了眨眼睛,心虚地回避了视线。
“……你究竟还要盯到什么时候啊?!”他嘴里还要硬着说。
“我懂了!”
“?”你懂什么懂啊?
青萝一手垂着另一只手心,恍然大悟。
果然如此——好面子,这是从始至终就没改变过,他失忆前也肯定是这个德性。
青萝嘲笑一般地走了几步,离这儿更远了。
“哎呀,我要继续去种我的地啦,别的事情我都看不见了哦~”她刻意地添了一句,手脚一顿一顿地走过去。
她不知道,身后的拂行衣脸皱了起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大傻子,走得怎么跟个不协调的木偶人一样,他又在怀疑了。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让他看上的?
青萝对此一无所知,顺手拉着篱笆旁的水桶,在水缸处接水去园子里,扛起扁担挑了两桶水。
她力气可大了,不然怎么搬起一个大男人。
拂行衣看着她在挑水,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她的话。
好机会,青萝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拂行衣眼睛一亮。
他正要做违背自己的决定时,又拉上面子。
他怎么可以去那肮脏的灶房呢?
可是……他确实饿了。
拂行衣皱着眉头,又摸了摸他空扁的肚子,看着辛勤劳作的青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小心翼翼地移了出来,转身进了灶房,动作格外快,以为没人发现。
没过一会儿,青萝就听到了碗筷叮叮当当的声音。
青萝耳朵动了动,俏皮地回头,吐了吐舌头,“这个傲娇鬼,吃个饭还要偷偷摸摸的。”
她本来还想着过去嘲讽一番,但是看着肩膀上的两桶水,再看一下园子。
“算了,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