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被他那种乖觉的嗓音烫到了耳朵,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这家伙说的话。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实在没想到这人顶着这么一张稚气的脸,用着这样好听的声音,说着这样凶的话。
“你笑什么?”风间遥有些不满。
他其实都没发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情绪好像外露了不少。
及川彻手有点痒,有点想捏捏他有些气鼓鼓的脸颊,但还是忍住了。
他说回正事:“哪个坏蛋敢骂我们家主攻手?你带我去,我比较厉害。”
风间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和他说:“是我父亲。”
及川彻呆住了:“什么?谁?”
“风间遥,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楼梯台阶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威严又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风间遥脊背一僵,蓦地转过身去。
背着光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很高,自己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都是以这样一个仰视的姿势看向他的父亲。
可是这一次,他长高了,也长大了。
风间遥回头又看了一眼及川彻,然后再次回头,一步一步踩上楼梯。
他站在了与这个男人相同的水平线上,他突然发现,那个年幼时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的男人,比他还要矮上一头。
他现在可以低着下巴,尽量平静地注视着他。
其实也没有很平静,十七年来打压式的教育让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本能地产生紧张的情绪,还有点胃部抽疼或者生理性耳鸣的情况。
但是他掐住了手心,强行忍住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很冷静地说出了开场白。
“不知礼数。”中年男人苛责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风间遥再一次掐住自己的手掌,差点又因为这四个字压不住情绪。
“回清涧寺。”
紧接着,中年男人说了没有起伏、不带丝毫感情的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征询请求的意思,或者说这就是命令。
风间遥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瞳孔收紧,语气紧绷,像是浑身上下竖起了反抗与叛逆的尖刺。
他在这个人面前做不到绝对的冷静。
“这么想让我回去?是你在害怕,对吧?”风间遥扯起嘴角,攥紧手心,冷冰冰道:“怕我这个被你放弃的人去到一个没什名气的学校还能打进全国是不是?怕输给我们这所县级学……”
“风间遥,你还是这么不切实际。”中年男人打断他:“清涧寺ih三连冠,是用数个天才堆砌而成的成功,你仅靠着你那支二传还算不错的平民队伍,不要妄想阻拦我们的四连冠。”
“那你,”风间遥垂下眼皮,整个人显得异常疏离冷漠,“不去伺候你的天才们,来找我做什么?犯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