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胜太又被踹了一脚,神色好像更兴奋了:“你还没猜到吗?是父亲……父亲来了。”
风间遥脚步一僵,倏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在身后不加掩饰的笑声中,大步向外走去,然后越走越快,逃似得回到更衣室。
他背靠在门板上,喘着气,对自己说:不可能的,那个男人不屑看县级的预选赛,也不会大费周章地跑到离东京很远的宫城县来。
远藤胜太是在吓他,他知道自己最大的阴影是什么,止痛药的事情一定也是他做的。
没关系的,风间遥,不要怕他们,他们都是讨厌的癞蛤蟆在乱叫,不要去想他们就行了。
可是……
他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喘着气,忍着腹部又泛起来的抽痛感,把掉在地上的药盒子塞进了书包最底下,然后拿出最后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捏在手心。
他本来想等下午打白鸟泽的时候再吃一下这最后一颗糖缓解一下,但是他现在眼前像是出现幻觉一般一直出现那个男人的脸。
先把这颗糖吃了压一压,然后再说,他还有及川彻在身边……
可是及川彻呢?他还在卫生间吗?及川彻去哪里了?
他拆开包装,捏住圆滚滚的橙色的糖果,放在了自己嘴边。
“啪”一声,更衣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风间遥回过头去,看见及川彻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门口的人在看到他手里捏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的时候,用脚踹上了房门,快步走上前,一把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你在吃什么!”及川彻盯住风间遥的眼睛,没去看手上的“药”一眼,眉宇间皱起了深深的痕迹,他不等风间遥回答,急促地说:“这种药有很强的后遗症,有成瘾性!你怎么能吃这么多?你在当饭吃吗?身体不要了?”
风间遥被扑面而来的质问问懵了,眨了两下眼睛才回过神来,“这不是药,这是……”他说着抬手想要从他手里拿回来那颗糖果,指给他看。
及川彻手一抬,避开他的动作,整个人像是在发怒的边缘,直接打断他:“你骗我,你吃了整整一盒!你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说,我不想逼你,可是这种事,这种天大的事,你依旧不愿意和我说一个字,你把我当什么?”
天知道他刚刚把整个场馆上上下下跑了个遍,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想象出最坏的情况——风间遥倒在某个角落里,痛苦地捂着肚子,然后渐渐的失去了……
他简直要吓死了!
还好,还好,他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及川彻靠近风间遥,直到用身体把他抵在储物柜上,“你起码该和我说一声。”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有点凶,缓和了一下声音。
风间遥愣愣地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及川彻,看到他眼中的焦急和心疼都快溢出来,风间遥心口微微发烫,也没敢从及川彻手里拿回糖果,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手小声说:“这是糖果,橘子味的。”
及川彻手一僵,怒气忽地一滞,他缓慢地移下视线,果不其然看见自己手里捏着是一颗橙黄色的还在散发着橘子清香的……糖果。
及川彻呆愣了足足三秒钟。
“啊?糖?”他呆呆反问。
然后不知怎么想的,及川彻一紧张,脑袋一抽,把手里的糖果当着风间遥的面往自己嘴巴里一丢,丢完还掩饰性地哼道:“我尝尝是不是糖!”
风间遥瞪大眼睛,胃部猛地抽痛了一下,这是他的最后一颗糖啊!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被及川彻吃掉了!
他伸手就要往及川彻嘴巴里扣,气恼道:“还给我!”
及川彻没想到风间遥这么大反应,用手指直接戳在了他的唇上,他又呆住了:“怎么……还?”
他说着一把用手拽住风间遥作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