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到了集装箱前,几人七手八脚将金属筐塞满,接着两两一组迅速抬走,偷感极重。
搬个实验试剂,愣是被她们弄出种地下党人接应重要战略物资的紧张感。
“等下、等下,我手机忘拿了!”刚回电梯里放下东西,黄澄澄一摸腰包,一声惨叫。
为了方便捡试剂瓶,她顺手把手机放货箱上了!
“你们等我——”电梯门关上前一秒,她飞快跑出轿箱,“算了你们先上去吧!”
折返,有惊无险,手机安安静静躺在原地等她。
黄澄澄安心了,拍拍灰尘,揣进口袋往回走。
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空间里,再细小的动静也变成了静水湖面的涟漪,圈圈扩大、层层不息。
刚才人多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她一个人,总感觉不是环境变冷了、就是灯光变暗了。
不知道哪来的冷风呜呜地灌,像有人不停用冰凉的手拍打她后脖颈。
黄澄澄情不自禁缩起了脖子,加快步伐。
刚路过一个拐角——
“你好。”
猝不及防的一声,吓得她一激灵。
黄澄澄寻声看过去,颓靡光线里,静静矗立着一个干瘦的人影。
还好,确实是人。而且,并不是要找她麻烦的执勤人。
那中年男人杵着件平板拖把、穿了身清洁服,看见她转头,又说了句:“你好。”
“你……好?”虽然有点奇怪,但热心肠的她下意识觉得对方是需要帮忙,“有什么事吗?”
“你好。”又是这两个字。对方慢慢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和善笑容,“没有什么事。”
黄澄澄捏着口袋里的手机,只觉得那阵冷风不止是拍她后颈了。
是在哐哐砸她脑门、钻她脊柱。
的确是一问一答的对话流程,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其声音刻板、逻辑反常,像是鹦鹉在学舌,又或者是还没训练好的ai,哪哪都透出一股伪人感。
细思极恐,最叫人毛骨悚然。
黄澄澄想走了。
再不走,她怀疑自己今天会以另一种方式“走”。
于是,她不尴不尬地冲他笑笑,不敢把后背留出去,就这么盯着地方,用螃蟹的行走姿势往旁边挪动。
拉开小截距离后,她拔出右手,摁住手电开关,啪一下直挺挺打了过去!
探照光映照下,那位伪人感十足的大叔只是生理性眯起眯眼,甚至没挪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