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玩那个吗?”他指着公园里的游乐措施,向尺言请求道。
“去吧。”尺言跟在安洋的身后,顺着方向走来。
安洋兴奋地跑过去,参与到那一群孩子的行列中。他一点都不怕生,立马打成一片,开怀大笑。
真是个外向的孩子。尺言站在那儿,想着。
他总是会习惯地在心中,将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儿子进行对比,他们的那些熟悉、陌生,相同、不同,他总是铭记于心。
尺绫羞涩含蓄得多,沉默少语,看内心明亮得如星星。而安洋生来仿佛就是活泼开朗的,毫不会掩饰自己的热情。
明明就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可尺言总是能在他俩身上感觉到一丝微妙的影子。
“爸爸!”安洋喊。
“嗯,”他应,抬抬头,望向安洋。
“过来推推我。”孩子已经坐好在秋千上了。
尺言走过去,帮他推秋千。
安洋总是喜欢用语言表达感情,妻子说这点像极了他,他想着也大概是随了自己。回想一下,尺绫喜欢用眼神,弟弟的眼睛里装满情绪,不爱说话。
半刻钟后,孩子从秋千上下来,粘在了尺言的身上。
“爸爸抱我。”
“不抱。”
“抱嘛。”
明明已经是快上小学的孩子,应该要进入第二个叛逆期了,可安洋依旧如往常一般黏人索抱、亲昵。
“累了吗?”
“累了。”
“想吃雪糕吗?”
“想!”
孩子兴致勃勃,踏上回家的旅途。尺言来不及嘱咐“不要和妈妈说”,孩子就一溜烟跑出去好一段路了。
“爸爸你快点!”安洋兴奋在前面引着,在人行道上跑出十几米后,又回头催促。
尺言闲庭信步,在绿荫下慢慢走着。
“喂,快点啦!”
安洋把手卷成喇叭形状又回头喊了一遍。
孩子很乐意玩这种游戏,用他自己的话说,爸爸是缓慢的绵羊,而自己是神气的牧羊人。
爸爸离自己二十米后,安洋又往前跑,到了红绿灯路口停下来。
“慢点。”尺言在后面说。
“绿灯快到了呀,你快点。”安洋再次催促,激动按捺不住的心情,飘散在空中,和他的碎步一样原地踏着。
“小心车。”尺言提高声音。
安洋喜欢过马路,然后在斑马线的另一头看着,兴致勃勃地等待爸爸。
五秒后,红灯转绿了,孩子立马步履轻快地踏上斑马线。
走到一半,安洋突然想起爸爸得了“海尔默兹病”,万一爸爸忘了路,那爸爸就走丢了。于是他立马停下,这次想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