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容许闻韶胡来一次,但决计不会放任。
所有的一切,都该按照她的喜好来定制。
骆书易虽然在笑,闻韶却有些慌,磕磕绊绊问:你要怎么满足?
嘘。骆书易屈起手指让她噤声,闻韶乖乖照做。
她现在的武力值低下,和骆书易硬来简直是自寻死路,只能违心卖乖,先安抚情绪不稳的大魔王。
也不知骆书易是如何动作的,闻韶只觉得眼前一闪,所见的天地完全换了一番景象,刚才埋脸的锁骨已经放到数倍,成为一座高耸宽阔的桥梁,容纳十个她也是可行的。
闻韶惊愕掩面,试探性迈出一步,桥梁四平八稳,没有半丝晃动。
有人说,想在我的锁骨里睡觉。骆书易声如天雷,滚滚炸响在闻韶耳侧,震得她大脑轰鸣不已。
恍惚间,看到骆书易轻轻柔柔的笑颜,暖得如同七月底的晚风,不容忽视。
心中那座才搭建起的名为大魔王防线的城墙轰然倒塌。
睡什么睡?她要在骆书易锁骨里打滚!滚个天翻地覆!滚到自己清醒,不被骆书易牵着鼻子走。
锁骨里多了条鱼儿游来游去,在她每次伸手来逗弄时灵活避过,骆书易不习惯之余又觉得好玩,因着这条鱼儿,那些烦扰她的公务带来的糟糕情绪竟都一扫而空。
骆书易轻哂,目中光彩熠熠,一本正经挽起衣袖,做足气势要揪住闻韶。
你别过来!呀!闻韶哇哇叫着躲避,欢笑声一直传到守在宫门外的宫女耳里,皆是会心一笑。
无一不在感叹:鬼王大人和七公主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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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含笑喝过孟婆亲自遣人送来的醒酒汤,心情好极了,稍作休整,就携着金漩去找孟婆说说话。
只才走到半路,困意汹涌袭来,孟含笑脚软站不住,趴在金漩身上,抬起头都是问题。
只得遗憾返回。
罢了,驼我回去,明日再来寻母亲。她摸摸金漩头顶软毛,自语:也不急于这一时。
金漩不会说话,但它心意与孟含笑相通,明白孟含笑未宣之于口的遗憾,听从吩咐调转方向,使劲摇晃绒球似的小尾巴。
在它拼命用力下,将那小尾巴摇出了弧度,在孟含笑跟前颤啊颤,如同站不稳的小胖娃,颇有灵性,引得孟含笑视线跟随。
回到房间时,孟含笑已然熟睡,几个侍女合力将她从金漩背上抱下,妥善安置在塌上,吹熄烛火退去。
睡梦中,孟含笑不自觉蹙紧眉头,她看到有女子明媚如花,在寒风凌冽的地狱和她打嘴仗;为了替金漩讨一个公道,要挟女子和她踏上危险重重的黄泉之行。女子并不害怕,反而笑着问她:孟三要保护我吗?;看到她给女子递糖,女子不接受,认真和她掰扯自己喜好;还有很多她想要记住的讯息和画面,都在无形中被一只褐色蝴蝶所蚕食,她努力想抓也抓不住。
这个过程持续时间很短,孟含笑只依稀感觉到那只蝴蝶吃得饱饱的,甚至打了个悠长的嗝,然后窝在某处休憩,再不出来了。
孟含笑有种奇妙的直觉,这只蝴蝶融入她的身体,四处潜藏,在某个时刻还会出来搅覆她的记忆。
经过这一遭,女子身影淡如云烟,连名字也记不住了,她的记忆就此清零。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