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个人似乎很兴奋,他取下刀,又给了梁刚一刀。
有三个人站着不动。于是,这两个人对他们大声说什么,大概是怕被揭发,逼迫剩下几个一人上去捅一刀。
他们捅完人,都赶紧跑了回去。
我走进梁刚,我本来就打算杀死他。
梁刚看着我手中的三棱刺,眼睛圆争,含糊不清地不停央求。
我想到自己受到过的所有屈辱,狠狠的,深深扎了下去。
尖锐的头刺破了皮肤。
我突然感到极度地寒冷和燥热,一直发抖,像是患了疟疾。
但,我感到尖刺在心脏前进的一瞬间,我知道我杀死了一个恶人,突然,精神焕发,兴奋起来,我颤抖得难以自持。
梁刚嘴里在吐血,头慢慢、慢慢,垂下去。
我的心反而突然平静,脑海突然清晰了。
杀人。
我杀人了。
我颤抖着,好热。又好冷。耳朵里只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然后,我别过脸。
有人。
那个人站在不远处的上山道上。月光刚好照亮他的脸。
孙天影。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并不惊讶,也并不恐惧,月光只把他那双眼睛照得更亮。
非常冷静。毫无感情。
一瞬间我俩目光交汇。好像冷兵器碰在一起。
然后,我们一直互相凝视着。
他静静地看着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也看着他。
他朝后退了两步,仿佛对我感到陌生,仿佛从此开始不认识我这个人。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呼了口气,心想,如果他说出是我干的,也没什么,反正我不想活了。
我把那五个人捅梁刚的小刀捡起来,连带着自己的三棱刺,走到后山背面,埋了下去。
我也不想让这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被发现。
他们捅梁刚背后,应该也有他们值得同情的故事。
第二天,梁刚的尸体被发现,学校乱成一团。孙天影的老爸不知怎么过来了,孙天影把外套搭在肩上,在一团乱哄哄中打算出门。
看见我也推着轮椅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他愣了一下,神色有点奇怪,但还是走了过来:“跟我一起走吗?把你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