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把她,李凤遥,当作一个必须认真对待的对手。
「宿主,内阁和那些大臣们现在对你可是又恨又怕呢!」
‘怕就对了。’李凤遥心情愉悦地抿了一口茶,‘恨意只会让他们失去理智,而恐惧,才会让他们学会遵守新的规矩。’
外朝的忌惮与内部的权力真空已然形成,李凤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她需要迅速填补王敬倒台后留下的空缺,安插上真正属于自己的、或是至少能保持中立的人手。
这日晚间,朱厚照因白日发落了一批近侍,心中仍有些余怒未消,同时也觉得身边伺候的人似乎一下子不得力起来,显得有些空落落。李凤遥破天荒的亲自为他斟上一杯热茶,声音温柔:
“陛下今日雷霆手段,着实震慑了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只是,御前骤然缺了得力的人手,终究不便。乾清宫管事和司礼监随堂太监的位置,还需尽快寻了稳妥可靠的人顶上才是,免得耽误了陛下的事。”
朱厚照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朕也知道。只是这宫里的人,盘根错节,看似忠心的,谁知背后又站着谁?朕一时倒也难决断。”
李凤遥笑着看似随意地建议道:“陛下说的是。不过,妾身倒是想起一人,或许可用。”
朱厚照愣了愣,他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凤遥想到了谁?”
她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入后宫,能认识几人?不过熟悉的也就是陛下派过来的,内务府的郑常宁公公,听闻他为人谨慎低调,管着宫里的用度采买多年,账目清晰,从未出过大的纰漏,也甚少与外朝官员往来。这般踏实本分、只知埋头做事的人,如今倒是难得。”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郑公公入宫得早,对文书之事也不算陌生。让他去司礼监做个随堂太监,帮着整理章奏,想必也能胜任。”
朱厚照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郑常宁确实是他吩咐要他多关照贵妃,这人管着内务府那个油水丰厚的地方居然没传出什么贪墨的丑闻,也算难得。最重要的是,李凤遥点出了关键,此人“甚少与外朝官员往来”,这在眼下敏感时期,显得尤为重要。
“凤遥倒是心细。”朱厚照点了点头,“郑常宁,朕记得他,是个老实人。让他去司礼监,倒也稳妥。”
两口子睁眼说瞎话,就郑常宁那样的,硬是成了老实人。
李凤遥抬手与他击了个掌,“陛下圣明。”
李凤遥抬举郑常宁,不过是让宫中内外看看,他们的前途与登天路,是她一句话的事。
接着
,她又想起一事,“还有一桩,出了前几天的事,东厂难当其职。东厂事关侦缉百官、民间风闻,最需忠心不二之人。这人能力不济,万一出了差错,或是被人利用,恐生大祸。”
朱厚照神色一凛,东厂的位置确实至关重要:“爱妃所言极是!”他放权放得彻底,原本他就是想李凤遥与内阁对上,李凤遥是妃子,还是他自己追求来的,自己人,又与前朝无半点牵扯,他很放心。“东厂厂督,你那有人吗?”
李凤遥点点头,“东厂厂督责任重大,我身边的人,都是宫里的。比如身边的掌事太监闻溪,陛下是知道的,他武功尚可,还通文墨,只是他资历尚浅,恐怕难以服众……”
她以退为进,她一个刚入宫的,哪知道谁忠不忠心,只提闻溪的能力,却强调其资历问题。
朱厚照却立刻想起来了。那个叫闻溪的太监,印象颇佳。最重要的是,一直在宫中底层混着,背景干净,与宫内原有的势力瓜葛不深,用他正好可以打破东厂原有的窠臼。
“资历浅怕什么!”朱厚照一挥手,“朕看中的是能力和忠心!就让他去东厂历练历练,做个缉事厂督!朕倒要看看,谁敢不服!”
就这样,李凤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两一唱一和,完成了内廷关键岗位的一次重要更迭。要是有外人在场,非得目瞪口呆骂一句狗男女。
与贵妃相熟的郑常宁进入司礼监,虽非最高职位,却占据了处理日常文书的关键位置,足以影响信息流转。();